绿油油的瞳孔直直地盯着端康太妃,胸腔里的恶心和惊惧扑面而来,端康太妃没有忍住,大叫着把猫儿扔了出来。
“来人,来人啊,快来人啊!”她一边嘶声喊着,一边挥舞着双手,样子害怕极了。
傅悦君身上那间了红色的衣襟,如同她唇上的胭脂色,暗红暗红的,声音生出了无限妖娆:“本郡主就在这里,太妃有什么事吗?”
那一瞬间,端康太妃头晕目眩,险些被血气惊得晕了过去,死命地吼叫着:“魔鬼,你这个魔鬼……”
“对,我就是魔鬼。”傅悦君冷酷的眼神压了下来,她挑眸睨着她,狠绝无情地说:“今日之事,这猫儿便是给你的教训!”
她傅悦君素来就是这般睚眦必报的人,有人让她不痛快,她就要让那个人更加不痛快。
今晚,她给每一位太妃都送了厚礼。
没有例外。
端康太妃这里是她最心爱的猫儿,敬懿太妃那里,是她最宝贝的白毛鹦鹉……
“哀家是皇贵太妃,你这贱婢竟敢如此恐吓哀家,你这是要造反不成?”端康太妃气得心尖儿都在不停颤抖,但是对傅悦君,是又恨又怕。
这个女人,来势汹汹,手段阴狠,在皇宫大内都敢吓她,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
“你这有名无实的皇太妃,就别在我面前摆架子了。”傅悦君唇边浮起一抹温淡地笑容,飞扬意气地说:“这紫禁城,你说了不算!”
本来按照身份,赵砚秋作为嫁出去的公主,在宫中自然是没有什么权利的,可偏偏她手中有丹书铁券,那自然,都要听她的了。
“哀家说了不算,难道你说了算吗?”端康太妃咬牙,她就是见不得这个死丫头在她面前嚣张跋扈,天晓得她多年前就想把她撕了。
那个时候啊,傅悦君就是整个宫里的老大,谁都得让着她,所以这少女仗着自己得宠,谁都不放在眼里。
“端康太妃,你要知道,时移世易,今日不同往日了!”
傅悦君一手撑着下颌,一手敲着桌面,幽幽地睨了过去,扬眉冷笑:“若是在以前,你或许能风风光光的,可是现在,这不过是表面虚名。”
“大清,亡了!”
从她唇中轻轻地吐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姑娘眉目间是漾开了一抹笑容的,一点也不见忧伤。
“放肆!”端康太妃抄起床头上的花瓶,直接砸了过去,恨铁不成钢地嘶声怒骂:“你身为大清郡主,竟敢如此诅咒大清,孽障,孽障啊……”
她还坐在床上,花瓶砸出去后,她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微微颤抖。
那明朝时的龙泉窑花瓶,就在傅悦君脚下粉身碎骨,天知道她是有多大的勇气,才敢将那花瓶砸到傅悦君面前的。
可是转念一想,她是皇帝亲封的皇贵太妃,皇帝辈分上的养母,为什么要怕一个小小的郡主?
傅悦君含笑点头:“的确,大总统和朝廷达成协议,大清皇帝辞位之后,尊号仍存不废,民国以君主之礼相待,暂居紫禁城,你还是太妃。”
皇帝退位后,帝制虽然被废除,可是在这紫禁城里,满清王公贵族宗室子弟,仍行跪拜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