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悦君所说的,皆是事实。
今非昔比。
当年朝廷皇帝软弱无能,国家大权被一个深闺妇人掌握在手中,单是举办一个万寿盛宴,便大肆操办,耗尽了国库,劳民伤财。
这样的国家,岂能千秋万代?
傅悦君是臣子,于情于理都不该这样说。
可是。
事实上,百姓对朝廷早就失望透顶了。
可傅悦君也知道,孝钦太后有功也有过。
当年入宫的秀女何止千百,何以唯独孝钦太后脱颖出而,并且从一个小小贵人,诞下皇子,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
并且三度垂帘听政,两决皇储、乾纲独断、运大清国脉于她的股掌之上。
就连那些满清贵族的重臣,都能甘心听命与她。
自是有她的独特的。
可是,孝钦太后又是极其失败的。
因为孝钦太后并非出自世代簪缨、钟鸣鼎食的显贵之家,不过是一个中级旗籍官员的女儿,所以她对权力,有着近乎病态的渴求。
孝钦太后的大半生,都在恣意领略追逐权力的刺激,和尽情享受得到权力的快感。
当时两宫太后并立,在孝贞太后的制衡下,孝钦太后还不敢胡作非为,可是后来孝贞太后意外暴毙,这一切,就都变了。
如今九州天下四分五裂,到底谁的过错最大?
傅悦君不知道。
也没办法去评判。
只能留给后人去评价。
“傅九姑娘,果然名不虚传!”
掌声响起。
藤原浩颇是赞赏的斜睨着傅悦君。
只是眉宇间,却是生了戾气。
顾清渺眼角余光瞥到藤原浩眼底,那一抹微妙的笑容,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安。
紧紧地握住了双手,掌心顿生疼痛。
生生的压下了要把傅悦君千刀万剐的冲动。
就在这时,席间响起宋忱的惊诧声:“段二少帅,你这是怎么了?”
众人目光被吸引过去。
便见段司衍脸色苍白,额头上渗了一层薄汗。
段司衍皱着眉,酒杯砰地一声被他捏碎,碎片嵌入掌心让他的神智清醒了一些,咬着牙问:“藤原将军,你做了什么?”
“你竟然在酒里下药!”
宋忱当即拍案而起,直接掀了一桌子菜肴。
顿时满地狼藉。
傅凌城已经举起了手枪,面容冷峻:“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们日本人,当真没有一个好东西!”
狗改不了吃屎。
“藤原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段承晔警惕的看着藤原浩,下意识的扔了自己手中那半杯酒。
震惊过后,想的便是,他也喝了酒。
会不会中毒死了?
“还真是一场鸿门宴啊。”傅悦君轻飘飘地微笑,话语缥缈,却暗含讽刺。
靳霆枭始终风轻云淡地坐在那里,斜挑了一下眉尖:“素问藤原将军手段凌厉,今日一见,竟是传闻有误了,本帅真是高看你了!”
但是。
被桌子挡住的地方,男人伸出手去揉捏着傅悦君的手,长腿不断地挑逗她。
眼底一抹邪魅笑意,一晃而过。
傅悦君直接踹了一脚过去。
她就知道。
这一切瞒不过靳霆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