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寂静无声里,还是靳霆枭先开了口,男人开口的时候,声音嘶哑得让她心里克制不住的难受:“我以为,我会死在海底。”
“你也记得洱海宫殿的那些事情吗?”
傅悦君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些:“桑灵说,我们从来没有去过洱海海底,一直都在献王墓里,而且你的暗影们都说,主墓室没有塌陷。”
“怎么可能?”
靳霆枭的声音冷了下来,眸色暗沉如玄冰:“阴阳祭司化为飞灰后,我们便进入了时空隧道,桑灵竟然说这些都没有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傅悦君把她醒来后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闷闷地说:“我也记得这些事情都是真实存在的,为何桑灵偏偏说她没有去过呢?”
在这之前,她还当真信了桑灵的话,但是靳霆枭都记得这些事情,那便说明,他们的确是去过洱海那一座水底陵墓的。
可为什么,桑灵不记得了?
“你见到躺在冰棺里的少夷了?”男人挑了尾音,语气里有种难言的情绪。
“我不记得了。”
傅悦君摇了摇头,目光深邃了些:“感觉好像见到了,但又感觉,没有见过,可少夷这个名字,我的确是听到守殿者说起的。”
不知为何,乍然提起少夷之名的时候,感觉心就像是没一双手紧紧地揪住了一般,沉闷,让她险些没喘过气来。
少夷,七梵……
她以前,是否认识他们?
“关于冰棺里的少夷这一段记忆,想来我们是已经忘了。”男人眼眸深不可测,低低地说:“可我不信桑灵也什么都忘记了。”
那就是说,桑灵在说谎!
“可桑灵为什么要这么做?”傅悦君也难以理解这些事情,冰棺里的那具尸体,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所以要把她和靳霆枭的记忆抹去?
抹去也就罢了,为何献王古墓又是完好无损呢?
“只有桑灵自己知道,但她是不会说的。”男人眸光幽暗深邃,唇抿成了一条线:“你还记得我们是如何回来的吗?”
他隐约能够想起,是傅悦君以她的心头血缓解了他的痛苦,后来……傅悦君好像晕了过去,再后面的事情,他也想不起来了。
傅悦君揉了揉眉心,无奈地说:“我记得我后来疼得晕了过去,一直未曾醒来,但是昏昏沉沉之间,好像被什么人给摔出去了。”
摔出去的那种感觉,到现在,还有些清晰呢。
她不记得到底是不是摔出去了,就是觉得很疼,感觉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想要醒来,但是眼皮子重得厉害,怎么也醒不来了。
这一睡,便是三天了。
靳霆枭抱紧了她,指腹从她皮肤上划过,有些尴尬地说:“阿九啊,我记得你昏过去之后,我似乎是癫狂入魔了……”
“呃。”
傅悦君愣了一下,抬起眸子看着他,又气又笑:“那这么说,是你把我给摔出去的?”
“我忘了。”
他低头看着她,也是无奈地笑了,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双手,那些撕裂的痛感,还是十分清晰的,就像是前不久才生过剧烈碰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