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女子那张脸,从眼里流出来的眼泪竟然是血红血红的,止都止不住,便是连雨水都没有办法洗刷掉半分,血泪就那样不断地流淌了下来。
而她那双眼睛,就那样直直地看着前方,呆滞无神,似乎她看的地方,便是世界尽头。
“阿君,你怎么了?你说说话啊,你别吓我好不好?”秦执玉吓傻了,拉着她的手不断地叫她:“阿君,我求求你,应我一声好不好?”
明慧也去拉她的手,被她抓在手里的那双手,冷得没有一点儿温度,如同人已经死了一般,她吓得魂都要没了,着急地喊着她:“阿姐,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九儿,九儿……”
赵砚秋也在叫着傅悦君的名字,她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傅悦君,一夕之间,她便如同被抽去了灵魂,只剩下一个躯壳。
傅悦君这个姑娘啊,从小就很少哭,而她放肆哭过的次数,也不过尔尔,第一次,是温静公主去世,她哭成了泪人儿。
第二次,便是现在。
而今天这个晚上,她几乎都要把这一生的眼泪都给搭上了。
一向冷静的赵砚秋,遇到这个情况,也是手足无措了,她甚至都不敢去砰傅悦君,感觉她现在就像是一块玻璃,一碰就碎。
秦执玉不管不顾地哭了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着问宋忱:“阿忱,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老夫人晕倒,已经被送了回去,而明慧和赵砚秋她们,不停地哭着,在这种情况下,宋忱冷静地说:“快把她扶回去,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
傅悦君已经在这里跪了一个时辰了,也淋了一个时辰的雨,但是却没有人敢去碰她,要是再这样下去,就是铁打的人也会撑不下去。
一群人小心翼翼地把人给扶了回去,明慧去打了热水来,让秦执玉和赵砚秋把傅悦君的身体洗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衫。
赵砚秋现她浑身烫得厉害,一下子便失控地叫了出来:“遭了,九儿烧了!”
秦执玉连忙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额头,那滚烫滚烫的温度,让她心里慌乱如麻,兀自冷静地说:“你们先用湿毛巾替她敷着,我去叫季先生来。”
现在季先生还在老夫人那里,她们也不知道那边情况怎么了,但是傅悦君这样,要是再不降温的话,可能要出大事。
明慧拧了湿毛巾敷在傅悦君的额头上,赵砚秋拿湿毛巾给她擦拭身体,希望这样,能够让她身体的温度能够退下去一些。
可是在这个过程中,姑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让几人心里难以安定下来,生怕傅悦君这一睡,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几个人都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季先生来得很快,知道傅悦君这边情况之后,连老太太的药都来不及煎就过来了。
“小姐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季先生给傅悦君诊脉的时候,眉头便一直蹙着,舒展不开来,取过银针便替她扎针。
一番折腾之后,才开了药方,让赵砚秋马上去煎药给她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