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罗却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整个人都仿佛即将就要……
红袖已经慌了,一下子跪倒在地,“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怎么了?太医,太医什么时候到?”
“我……我……”
“快把墨王妃移开那个软榻,给我搜。”一旁的老太妃是何许人也,在这后宫里吃的盐在比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多,所以,很快就猜到了什么。
红袖一咬牙,便以一已之力抱起了阮烟罗。
她相信阮烟罗。
阮烟罗不管做任何事情,还从来都没有让她失望过。
从许雪婉的软榻到一旁的另一个软榻,才一移开,老太妃就是一愣,指着许雪婉的软榻道:“那是什么?”
她这一喊,众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了过去。许雪婉才要上前,可是老太妃当仁不让,比她速度更快,一把就捡起了软榻上的那个香囊,拿到鼻间嗅了嗅,然后脸色骤变,“皇上,这香囊里面有麝香的成份,我看皇后
娘娘这是压根就不想……”
她说了一半顿住了,就让燕勋自己领会。
可这样的话语,就算是傻子也能听明白了。
是许雪婉利用这个香囊制造了阮烟罗的滑胎事件的。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许雪婚“扑通”一声跪下。
此时已经再也没有皇后的威仪了,只想撇清自己的清白。
她没有在自己的软榻上放什么香囊,“这香囊应该是……是她们自己放下的,然后栽赃本宫,就是这样的,她们就是想要栽赃本宫。”许雪婉慌极了。
明明把阮烟罗叫进宫,原本是要兴师问罪的,结果这一开始,就把自己彻底的卷进了要杀燕寒墨子嗣的漩涡中。
燕勋还就在当场,让她有嘴也说不清楚。
她完了。
“给……给我看看是什么香囊?”阮烟罗眯眸,疼痛难忍的看向老太妃。
不过老太妃却没有答应给阮烟罗这个香囊,只是道:“红袖你拿着,让她远远的看着就好,唉。”
“是,太妃娘娘。”红袖拿起了这个熟悉的香囊,这香囊今晚上真的是数次救了自己家小姐,这样真好。
“小姐,你看看,就是这个。”
阮烟罗忍着疼,认真的看过去,不过也是很快就说话了,“这香囊的丝绸应该不是宫里的吧,我记得我去苏城的时候好象见到过,难道是……”
阮烟罗一说苏城,红袖的眼睛就亮了,已是彻底的明白了阮烟罗的用意。
“是哟,当初我陪着小姐去苏城,在苏城看到的丝绸都是这样的纹路,轻软细薄,是上等的佳品。”
“苏城?可是十九爷的那个未婚王妃所生活的地方?”老太妃接着说到。
“太妃娘娘,我阮烟雪一直没说话,那是我以为皇后娘娘坐得端行得正,没做错就不怕别人的审问。
可是太妃娘娘与墨王妃是不是有些小题大作了,就算皇后娘娘真的要害掉墨王妃肚子里的胎儿,也不应该是用自家儿媳妇那里所产的丝绸吧。
那不是自己害自己,更容易让人怀疑自己吗?
皇后娘娘没有这么愚蠢吧?”
“雪儿说的对,本宫岂会自己害自己?”许雪婉感激的看了一眼阮烟雪,她这边出问题的时候,幸好阮烟罗这样的雪中送炭,不然,她怕她已经要挺不住了。
“你就是这样的想法,认为所有人都会以为你自己不能害自己,所以,就自己亲自动手了。”红袖急忙帮替着自家小姐,这是在告诉许雪婉,她家小姐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够了,都给我闭嘴。”一直没说话的燕勋,终于受不了的揉了揉眉心,“杨太医来了,让她为阿罗诊治一下吧。”
众人这才告退,只留下软榻上的阮烟罗。
她脸色苍白如纸,孩子是真的流了。
所以是真的肉痛。
这还是她第一次流产,以前生完小锦和小瑟的时候就想着那时剖腹产的她这辈子都不要生了。
不想在肚子上再开一个口子。
可是真的流产的时候,那种心痛,只有自己知道,很痛很痛。
杨太医走了过去,坐在了一旁的矮凳上,认真的把起脉来。
可他的手才一搭上阮烟罗的脉,阮烟罗就道:“不用把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已经……已经……”说完,她直接就背过了气去。
杨太医一慌,一下子从矮凳上摔了下去,然后,惊得急忙的跪下,“皇上节哀,只是一个小胎儿而已,皇上多福多寿,众多的皇子还会为皇上添孙子的。”
燕勋一步上去,抬脚踹在杨太医的身上,“小的没了,还不看看墨王妃情况怎么样?这人都昏了过去,你还有心情来向朕汇报其它的?”
“是……是……”杨太医战战兢兢的,刚刚他明明只是才搭上阮烟罗的脉而已,没想到,她就昏了过去。
先是掐了一下阮烟罗的人中,阮烟罗这才悠悠醒转,只觉得身下一片粘腻,她不由得暗叹这个小东西来到这世间,就是来助她走过这一劫的。
孩子滑下的时间刚刚好。
再晚一点,就能被杨太医把出可能早就是死胎了。
到时候,再想借此来耗许雪婉的元气,就是难上加难了。
抬眸扫过周遭,担心的,关切的,还有幸灾乐祸的,还有恨不得她死,却又敢惹祸上身的许雪婉,所有的表情都是尽收眼底。
她咬咬唇,最后的目光落在了燕勋的身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