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崔城之低头端详了东方瑶一会儿,问道。
从望仙门出来之后,便见她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一边十五递过来马的缰绳,崔城之犹豫了一下,对十五道:“将马牵回去罢。”
他扶着东方瑶上了马车,一边自己也踩着矮凳进去了。
东方瑶吓了一跳,推了他一把,“你、你进来做什么!”
崔城之堪堪坐在她的旁边,就听她逐客令一般的这样问,不由的有些黯然,低声道:“你这丫头,是不想和我一同乘车?罢了,那我便下去好了,不耽误你。”
说着便起身来,好像真的要下去一般。
“哎,你别走啊!”
东方瑶一急,她适才是怕被人看见不好解释,才想要他下去骑马的,怎么还生气了呢,慌慌张张就去扯他的手,把他的胳膊抱在怀里,哂笑一声:“我没这么想。”
马车的空间狭小,如果是和芍儿坐在一起,恐怕不会这么拥挤,不过坐上来的是崔城之,他不似那些瘦弱的青年一般,身材高大,如此同坐,倒是显得东方瑶“捉襟见肘”了。
尤其是崔城之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的时候,东方瑶就总觉得无比的心虚,她下意识的松开抱着他胳膊的两只手,身子往后挪了一挪。
好像,好像许久没有尝过她的味道了。
尤其是她这般娇憨的时候,崔城之心一动,一只手悄无声息的绕到她的后腰往自己的怀里一带,低声问她:“真的?”
男人独有而浓郁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知为何,东方瑶竟然还闻到了一股子清淡的香气,她脸一红,窘迫的低下头,两只手呆呆的垂在身侧,忽然就不知放哪儿了。
“怎么不说话,嗯?”他在一低头,嘴巴停留在她的鼻尖近处。
心“咚咚”的就跳起来,东方瑶慌忙张嘴想说“自然真的”,不过下一秒,他就封住了她的嘴。
他的手抚在她的后背之上,饶是隔着厚厚的冬襦,东方瑶都能轻而易举的感受到他的炽热,那双大手不停的揉着,好像要将她揉到他的身体里去,空气稀薄之时,她连马车什么时候动了都不知道,只能在他的暴风骤雨下脆弱的承受着。
半响,崔城之松开她的唇,这个吻却没有意想中的结束,反而顺着她的下巴,带着淡淡缠绵的湿意,忍不住向着她散发着清香的脖颈间滑去。
“城之……”
感觉到身体莫名的悸动,东方瑶忍不住轻轻嘤咛了一声。
然而她这一叫,崔城之却身子一僵,霍然停住了动作,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推开。
怎么了?
东方瑶还未反应过来,靠在车壁上艰难的眯着眼睛看他,微微喘气。
崔城之别过身子去,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压抑着身体强烈的躁动。
身边有人轻轻扯了他的袖子。
他转过身去看,果然,小丫头呆呆的看着他,“你怎么了?”
她双颊微红,似是还未从刚刚那一番温存中缓过来。
手指一点点抚上她娇软的脸,虽有意犹未尽之感,不过崔城之却深觉不能再继续这样放纵下去了,否则浅尝辄止的滋味儿可真是不好受。
“没事。”他嘴角含笑。
“真的没事?”为什么她心里有些失落的感觉?
“傻姑娘。”
崔城之终于失笑,将她拥在怀里揉着她柔顺的头发。
东方瑶开始不安的扭动,崔城之只好转移她的注意力,轻声问她:“瑶儿,你今天去见公主,想好怎么说了吗?”
果然,这一问,她安分了下来。
说起公主,东方瑶便想起了桓修玉,便道:“昨日我与你分别之后,本想回去,不曾想被被桓修玉阻拦对了,你知道桓修玉吗?”
崔城之回忆了一下,说道:“似是在太后娘娘的口中听过他的名字,是一个教坊司的郎君对吧?”
“正是,”东方瑶道:“昨日他阻拦我,竟是为了公主说话,说太后与公主隔阂日重,太后有意为公主择婿,要我去说通公主。我之前同他倒是有过几面之缘,不过几年前他还是个不受人待见的乐伎,后来受了袁大娘的提携,去了教坊司,大约也混的风生水起,以至于今日我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他竟然在伺候太后娘娘用膳。”
她不自主的攀住崔城之的胳膊,喃喃道:“宫里有一个李少简就够了,如今又多出来一个桓修玉,这样下去,大明宫难免不会再有一次权力之争。”
崔城之心中有些欢喜,他嘴角轻轻一勾,手滑在她纤细的小手上,语气淡淡道:“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大明宫中只会容得下一个。况且太后娘娘也不是神志不清的人,李少简日渐势大,她就算是扶植桓修玉,也绝不会要其中一家独大。”
东方瑶一个激灵从他怀里出来,“你说的对,太后的确不是那么容易被把持的人,倒是我,差点被迷了眼睛。”
不过这句话说完,崔城之又泼了一盆冷水下来,说道:“虽是如此,可太后毕竟年纪大了,有些事难免偏听,如同当年先帝信任济世一般,你在宫里这段日子,可一定要小心行事,这两个人最好谁都不要得罪。”
东方瑶微微颔首,又忍不住闷声道:“我省的,不过现在愁的是怎么做公主的说客。”
“你和公主是怎么认识的?”崔城之继续揽着她,问道。
“那时候我在弘文馆做昭仁太子的侍读婢女,”东方瑶轻声回忆道:“公主那时候也不受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