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她换了衣裳换了首饰换了发型,他怎么就能把她给认出来呢!话本子里那些换身衣服就乔庄打扮的说法果然都是骗人的!
自觉丢人的康乐公主一整日都安安分分的,甚至没有像前几日那般,先生宣布散学的话音还没落下,她已的大门了。
好在除去那几句话之外,一整天下来谢蕴都没有再主动来同她搭过话。待谢蕴跟着封先生一同离去之后,她瘪了一天的小脸立马容光焕发,笑逐颜开地拉着六皇子一同去城西看杂耍。
却不知自己的这番举动,恰巧印证了“康乐公主好似有些害怕谢家二公子”的说法。
“温瑜,你同康乐公主曾有交集?”作为目睹了事情全过程的当事人之一的封寒,自然也同他们一样隐约有了些猜测。可这些日子下来,他对赵曦月的性子多少也有些了解,并不觉得谢蕴有什么地方能叫康乐公主害怕。
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他们之前,就已经相识了。
谢蕴捻了一枚黑子,思量片刻,将棋子落在了棋盘之中,“见过两次,说过几句话。”
封寒已无心留意棋局上的变化,“仅此而已?”
等了一会也没等到封寒落子,谢蕴停在棋盘上的视线总算是抬了起来,“仅此而已。”
封寒微蹙了眉:“老夫总觉得公主的言行举止好似有些奇怪……”可一时之间又有些说不上来康乐公主是从此前大病之后,还是在见了谢蕴之后开始变得奇怪的。
亦或者,两者皆有之?
“你可是对公主说了什么?”想来想去,似乎只能在他们两人的谈话中探一探究竟了。
谢蕴觉得封寒可能已经没心思同他下棋了,干脆将手中的棋子放回到了棋盘里,云淡风轻地说道:“我同公主说,待她长大之后会去娶她。”
说罢,一面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分开装好,一面问道:“重开一局?”
“……”封寒觉得他这会可能需要缓缓。
难怪康乐公主见了他就跟见了鬼一样,还遮遮掩掩地躲在六皇子身后不肯出来,这换了谁都不敢见人吧?
被封寒一言难尽的视线盯了半晌,谢蕴眼底深处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微光。
他的老师说封寒是难能一见的俊才,更深谙官场之道,要他多同封先生学习。可这会看来,他却觉得这位封先生的脑子,似乎有些不大好使?
在他看来,与康乐公主的言行举止相比,倒是封寒因他说要娶公主就震惊不已的模样,瞧上去要更奇怪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