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都市现代>灵帝求生指南>肆肆零:猜测

李瓒听到窦冕的话,越听越脸色越沉,直到最后成了铁青色。

“我父再怎么说也是天下楷模,瑫儿授业于我父,岂容你如此放肆?欲使我父颜面无存乎?”

李瓒怒目圆睁的蹬着窦冕,长长的胡须放佛被气的要炸了,手中举着的筷子,晃悠悠的摇晃着,筷子上夹着的食物被他一用力,瞬间变成了两截。

窦冕就像没见到这一切一般,笑容满面的看向李瓒,口中啧啧称奇:“我天子有诤臣,虽无道不失其天下;父有诤子,虽无道不陷于不义,故云子不可不诤于父,臣不可不诤于君,以此言之,臣之事君,犹子之事父故也。自古帝王受命,为逐鹿之喻,一人得之,万夫敛手,今之鹿安在也?”

饶是李瓒刚刚气愤不已,这下听见这句话,额头顿时汗出如浆。

“冕儿,不得放肆!”

郭瑜见自己夫君被窦冕两句话吓成这样,心中就有些埋怨窦冕,于是柳眉倒竖,大声呵斥道:“为人臣子者,岂可妄议君过?耳不闻,子为父隐乎?”

“韩子曰:‘尧舜采椽不刮,茅茨不翦,饭土塯,啜土形,虽监门之养,不觳於此。禹凿龙门,通大夏,决河亭水,放之海,身自持筑臿,胫毋毛,臣虏之劳不烈於此矣。’凡所为贵有天下者,得肆意极欲,主重明法,下不敢为非,以制御海内矣,夫虞、夏之主,贵为天子,亲处穷苦之实,以徇百姓,尚何於法?我不过实话实说而已,何罪之有?”

郭瑜见窦冕侃侃而谈,翻了下白眼,没好气的说:“冕儿,你这张嘴越来越能狡辩了,人生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忿,忿而无度量则争,争则乱。先王恶其乱,故制礼义以养人之欲,给人之求,使欲不穷於物,物不屈於欲,二者相待而长,是礼之所起也。故礼者养也。稻粱五味,所以养口也;椒兰芬茝,所以养鼻也;钟鼓管弦,所以养耳也;刻镂文章,所以养目也;疏房床笫几席,所以养体也:故礼者养也。今天子所据者,无过其鹿,天下所争者,亦为鹿也,恢复礼仪乃为根本,岂能舍本煮末,归天子过耶?”

窦冕听过很多次礼仪败坏的说法,第一次听见别人把天子贪色说的如此光明正大,不由的他不对郭瑜者女士刮目相看起来。

“呦!嫂嫂!没想到你这翻云覆雨的本事可以啊,不过你放心,我又不是让你弟弟学坏,你跟我纠结陛下是不是明君,那就有些太过了。”

郭瑜轻哼一声,低下头继续用起饭食来,不再理会窦冕。

“我既蒙天子钦点,自当为任一时,造福一方,不敢让陛下失望。”

郭瑫连声拍着马屁,也不知他打算讲给谁听,双手抱拳一个劲的向南方拱着手,好像说的京城里的陛下能看到他一样。

窦冕冷眼旁观,一直等到郭瑫表演完,终于心里忍不住给他泼了盆冷水:“你就别张口陛下,闭口陛下了,我说句实在话,你爱听不听。”

“什么话?”

窦冕冷笑一声:“我敢保证陛下绝对没听过你这么个百石官。”

“什么意思?”

窦冕见郭瑫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心中顿时舒服不少,低下身将自己跪的有些发麻的腿盘起来,伸出手指往上指了指。

郭瑫顺着窦冕指的方向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不解的挠了挠头。

“头顶没什么,别看了,我就是想告诉你,陛下是看不到刺史以下的百石官的。”

郭瑫激动的看向坐在主位之上,还沉浸在愤怒之中的李瓒:“姐夫,真有此事?”

李瓒没想到窦冕几句话就把郭瑫给引了过来,毫无准备的被问住了。

“瓒哥哥应当也不知道,顺帝阳嘉元年诏:今刺史、二千石之选,归任三司,你们三个里,只有你入仕,可就目前来看,你没读过百官志,百官志中载太尉府属官东曹掾,其职责就是主二千石长吏迁,不过就你目前所要去的地方来看,我怀疑是安平国相征辟你来的,所以嘛……”

郭瑫正听的入迷,忽然见窦冕没了下半句,有些焦急的问:“冕弟,为何不在言语了?”

“因为我不确定啊!”窦冕摊开手,耸了耸肩膀。

李瓒开始感觉窦冕像在胡言乱语,越听越觉得有些在理,于是放下心中那份纠结,低声催促起来。

“说出来听听呗,错了我们也不笑你的。”

窦冕摸着下巴,低下头少做思考,娓娓而谈:“天子虽不认命刺史以下官吏,然这一切不代表天子不约束众多臣子,臣子所做的不过是天子之意而已,不然何为天子?”

“嗯!不错!天子若不能掌控群臣,岂能久乎?”

“天子者,天下之首也,既然为天下首,自当为一也。”

李瓒和郭瑫见窦冕越说越离谱,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起,相视一眼,默不作声的低下头,拨弄起了食盘中的残羹剩汤。

窦冕见二人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加大语气道:“你们可知景帝与梁王之事乎?”

“窦太后与立梁王为太弟吗?”郭瑫苦着脸问。

窦冕默不作声的点点头。

“当今陛下并无兄弟,哪里来的相争?”

窦冕咧着嘴笑了笑:“别忘了,当今天子其实并没有登基的把握,最好的人选乃是清河王刘蒜,若是清河王一脉,那就好说了,但如今是河间王一脉,河间王可就有些乱了。”

“河间王刘开之后乃刘政,刘政之后乃刘建,如今嘛……刘利,辈分是可以,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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