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冕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道:“天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故所为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是也。”
“非也!非也!我认为世间一切皆为天道,春去秋来,花开花落这便是天道。”年轻人在那继续骚包着。
窦冕脸带笑容的说道:“你那不叫天道,你那只是循环,我说的天道是人心!”
“愿听小友讲人心!”青年人席地盘腿坐在雪地里。
窦冕双手成拱形,躬身一礼,然后同样席地而坐,开口道:“既然相逢即是有缘,那就晚辈姑妄言之,先生姑妄听之。”
“哈哈!好!小生愿洗耳恭听!”
“我从来不认可天道如何,所以我认为人心就是天道,人心之得其正者即道心,道心之失其正者即人心,不知先生认可与否?”窦冕开口说道。
“小生韦着愿听小友详谈!”骚包青年其身行了一礼,然后开口道:“人心的正与偏如何来划分?”
窦冕听到韦着这么说,乐了,心道:“这群书呆子,咱轻轻一拉,就偏离了主题,轮到我来发挥了。”
“人心本是光明之镜,奈何因私欲黯淡无光,我曾听闻佛教偈语: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人心本就纯洁,何必受善恶之扰?有了善恶,这就人心!”窦冕边想边说。
韦着做沉思状,缓缓的说道:“世道如此,人心险恶,可善与恶本是对立,这才是复杂啊,如何才能去恶存善?”
“这个我现在还没法给你说明,人神佛儒道皆以除恶勿尽为宗旨,不过似乎并不明显,你尽力去悟也许不久会有答案!”窦冕说完,站起身看了看已经有点昏暗的天色,拍了拍屁股说道:“天色不早,我先走了!”
窦冕走到韦着身旁,大喊一声:“土狗,回家了!”土狗听到主人声响屁颠屁颠的跑了出来,嘴里叼着栓狗的布递了过来。
窦冕接过栓狗布,转身往门外走去,韦着站起身拱手弯身说道:“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小友?”
“相见即是有缘,自待缘分至,我俩必回相见。”窦冕用着奶声奶气的话音特有风度的装个身说道。
土狗可不怎么给他面子,直冲冲的撒腿往前跑,窦冕被狗拉着脚步越跑越乱,走在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次,终于灰土土脸的走到家门口。
窦冕刚到家门口,一瞧院子里跟乱了套一样,一个个站在那,特别是豕跪在地里。
窦冕看了下衣服,无奈的摇了摇头,刚要迈步,只听一声:“哎呀,小公子回来了!”
窦冕寻声望去,一瞧不正是那天洗衣服的那个嘛,自己如果没记错的话应当叫梅子,赶紧赶起狗往家里跑。
刚走到院子,只听一声严肃的声音说道:“哟!回来了啊!”
窦冕赶紧把土狗拉过来挡在身前,心道:“哥们,挨打的事你可得扛着啊,我可有点扛不住我娘的一顿揍。”
窦冕瞧着狗挡好了,小声的说道:“娘,我回来了!”
“嗯!回来了?身上咋回事?”杨氏问道。
窦冕指了指土狗,弱弱的说道:“娘,我说实话你不会揍我吧!”
“那要看你能说的是什么,否则你娘打你我也拦不住!”窦武从后院走出来面带微笑的说。
窦冕腹诽道:“都没见过这么爱秀恩爱的人,得咧!咱受苦的命啊!”
窦冕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调整了心态,平和的说:“今儿带着土狗去玩,这蠢货跑人家院子去了,我就在人家院子里聊了一会,然后就回来了!”
“院子里?长啥样?”窦武皱着眉头道。
“爹,那人特骚包,这么冷的天还扇个扇子,也不怕感冒了!”窦冕如实说道。
窦武笑着看了看窦冕,转过头瞧了瞧杨氏开口道:“本来打算给他启蒙的,看了现在没辙了,等初五老岳丈回家,你带他一起去吧!”
“为什么这么说?”杨氏好奇道。
“你瞧他那样子,基本上这个不会收了!”窦武有点无奈地说。
窦冕不解地问道:“爹,你认识?”
窦武捋着胡须道:“那是,韦着也算大才,年前公车征辟人家就推辞了!”
“父亲怎么知道是韦着的?”窦冕纳闷道。
“你身边那个就是人家送的,狗往那跑那是因为本来就是人家的家。”窦武解释道。
窦冕想了下,好像是那么回事,走到正在受罚的豕身边,拉起豕,然后对杨氏道:“娘亲,不必再让豕哥受罚了吧!”
杨氏挥挥手,嘴上道:“去去去,赶紧去吃饭去,一天就知道闯祸。”
窦冕拉着豕哥直冲冲的跑进还亮着灯的厨房。
肖胖子一瞧窦冕走进来,赶紧跑过来弯着腰,笑眯眯的说道:“小爷!别再来下一次了,你下午没见的这会儿,夫人差点拆房了。”
“赶紧做饭去,我可能吃不到你几天的饭食了!”窦冕口中催促道。
“得咧!爷稍等。”肖胖子边说边往锅边走去。
豕就像干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静静地站在窦冕身后一动不动。
肖胖子将饭做好,盛放在石桌上,然后将窦冕抱放在石凳上,桌子中间点了一盏并不是很亮的灯,灯光随着寒风的吹动飘飘悠悠摇摆着。
豕吃下一个饺子,慢慢咽下去,眼泪唰唰的往下滴,看的窦冕一阵恶汗,心道:“好吃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你就别激动了,以后你会天天吃,激动个啥啊?”窦冕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