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夫雅尔大人,拉格纳想要见您。”一名全副武装的皇家侍卫走到正在指挥营地建设的沃尔夫身边,恭敬地点头致意。这个有些名声的小贵族穿着土一样的衣服,满身泥巴,毫无架子地和那些大头兵一起钉木板,看到皇家侍卫走到身边,也没有停下手里的活“现在就去,这是我接到的命令,请您配合我。”
托曼本来以为是拉格纳的侍卫,就想看看是哪位当初的同伴打个招呼。刚扬起手来,却发现已经不认识了,是一副全然陌生的面孔。那侍卫错愕地看着他,托曼傻乎乎的举着手,像是一个被戏耍的马戏团狗熊。
“嗨……你好,我想问一下拉格纳之前的护卫博维登和范林拉贡在哪里?”托曼觉得还是岔开话题为好“我记得他们之前为拉格纳大人传令。”
来者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感觉遇到了个白痴:“死了,几个前两个人都死了!博维登被海浪吞噬,追随托尔的脚步去了。至于范林拉贡,斯瓦迪亚人打爆了他的脑袋。”
这消息让托曼说不出来话了,他转过身去继续收拾营地,不再看来者一眼。一年时间拉开的鸿沟,让他彻底断绝了与拉格纳的联系。他甚至怀疑,如果是沃尔夫的命令,自己会不会毫不犹豫地把日耳曼剑顺着拉格纳的喉管送进去。
“那么,沃尔夫雅尔大人……你打算……”趁着来者和托曼交谈的功夫,沃尔夫又悄mī_mī地打好了一个木桩。以他的体格,自然不要指望有多大的效率,但却饶有兴致。
希尔一只胳膊还不太灵便,笑呵呵地帮着扶着木桩,顺带指挥:“将军,右边点,哎,过了过了,再往左边点……对,就是这样,给咱们一个支点,整个卡拉迪亚都咱们的。”
沃尔夫洗了洗手和脸上的泥巴和粉灰,换了件还算过得去的粗亚麻布衫,让自己看上去好看了几分——虽然还是像一个牧羊人,而非六百人军队首领。
在卢瑟的安排下,一个第三旗队的巡逻班队,由托曼带领,陪着沃尔夫去见拉格纳。到目前为止,沃尔夫没有专门的护卫队,正了八经的亲卫只有托曼一个人,但打仗小仗一场接着一场,他也没有那精力和多余的军队去给自己设计层层保护。
“走吧”沃尔夫点了点头,那个皇家侍卫转身带路,看起来确实很急迫,拉格纳向他下的命令是立刻带到,但不要冒犯。已经耽搁了一段时间,挽回形象就只能期望路上少花费些时间。
“您的部队里有罗多克人”走着走着,那个皇家侍卫突然转过头来问,脚下的速度一点都没停顿“他们在为你而战”
沃尔夫朝高自己一头的皇家侍卫点了点头,眉宇之间有些疑惑:“是的,你认的出来罗多克人”
“啊啊啊,是的”皇家侍卫解释道“刚定大人手里掌握着一支罗多克佣兵,据说按照他们首领的指挥,这些家伙上厕所都要排队。他们原来是为拉格纳大人卖命的,但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意识到说多了什么,左右看看,赶忙闭上了嘴。沃尔夫那些护卫面无表情,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没有露出那些普通士兵瞎好奇的愚蠢德行,按照两前三后的防御阵型稳步前进。
那些黑加仑士兵的眼神很单纯,就像是没有颜色的白纸,沃尔夫画上去什么,就是什么——和那些罗多克雇佣兵一模一样。
沃尔夫也没有顺着没说完的话追问下去,事实上他也不关心,乱哄哄的营地里他也听不见太多。
突然而又始料不及的,几个诺德士兵抱着几只鸡顺着他们中间匆匆走过去,扑棱着鸡毛飞到沃尔夫的头上,一个黑加仑重步兵则倒霉地发现盾牌上沾了鸡屎。
“妈的,你们这些狗东西,怎么看的路!”皇家侍卫恨恨地骂道“这是拉格纳大人的贵客,你们在做什么蠢事!”
那几个被斥训的诺德人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丝毫不放慢脚步,远远地边跑边叫道:“哈哈哈,拉格纳?拉格纳算个什么?雷克斯的小毛驴?贵客?跪你的蛋去吧!”
看着那些放肆的诺德士兵跑远,沃尔夫一声没吭。虽然刚刚发生的事情很不愉快,但沃尔夫丝毫没有生气,也没有计较受到了侮辱。甚至那招人喜欢的微笑都不曾变了一点。他转过头来问那个满脸尴尬掩不住的皇家侍卫:
“那么,如果我听的不错的话,国王到了是吗?”沃尔夫的神色很玩味,却没表示多少好奇的姿态——那是不合时宜的“他登陆了?而且很迫不及待拿走了指挥权?”
那个皇家侍卫叹了口气,很不爽地皱了皱眉,接着带路:“是的,这不是什么秘密,拉格纳退让了……他是国王。”
“看起来他对提哈势在必得了。”沃尔夫耸了耸肩“带路吧,朋友,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我们的国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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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不知的腾格里庇佑您,海瑞先生。”那个风尘仆仆的库吉特枪骑兵站在海瑞的面前,那干练的辫发搭在肩膀宽阔的肌肉上,让这个库吉特人浑身上下散发着草原的野性“我为您带来了女主人的信件。”
海瑞刚毅如刀劈斧凿的脸庞上,交织着激动与胆怯,这个高大的斯瓦迪亚雇佣兵武士竟开始兴奋地不知所措地揉着棕红色的头发,不可抑制地满地乱走:
“是吗,是吗!她来信了,来信了!能确定这一路上没有别人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