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赵高铁收起证件,问道:“第一个问题,请问你们有没有携带?”
“没有。”
这个问题他应该不会也不敢撒谎,否则被搜出来会很被动很难堪,赵高铁点点头,接着道:“第二个问题,车上有没有现金之类的贵重物品?”
老头看看当地人,当地人摇摇头,据实相告道:“没有,现金要么在包里,要么放在身上。”
“老同志,在情况没搞清楚之前,我有权暂扣你们的工程机械工具,请你跟我一起看看里程表。指挥部只暂扣不会使用,这一点请你放心。”
“好的。”
果然是学工程的,把将来有可能扯皮的事全考虑到了。
龙总工长暗赞一个,决定以遇到这种事就这么干。有礼有节有证据,官司打到哪儿都不怕。只是摄像手机不便宜,一台一万多,算了,将来有事来管他借,现在两家关系好得穿一条裤子,他不可能不借。
一起看里程表,把行驶里程抄上来让他签字。
外面的事告一段落,进去询问。
三个人分开来问,赵高铁亲自问,任平做记录,龙总工长旁听,摄像手机在三脚架上,全程『操』作。
用刚装备不久的小录音机全程录音;夏林林问当地人,徐伟做记录,一样全程录音。
办事,领导们进去不好。
反正他们不会胳膊肘往外拐,赵高铁干脆招呼众人去二楼抽烟喝茶等消息。
一个指挥部怎么会有这么多,一个如此年轻的指挥部怎么能让邻部门那么配合,被人建委罚了个正着,全程摄像,搞这么正式,这下麻烦大了。
老抬头看看摄像手机,用哀求般地语气说:“赵指挥,天下是一家,帮帮忙,能不能把摄像手机关掉?”
天下是一家。
关键你嫖娼女『性』时招呼不打一声,没把我指挥部当一家,现在拉关系扯近乎,晚了!
“不好意,各建设标段里可能跟你们建委不太一样。指挥部比较正规,管理比较严格。询问时必须摄像或录音,不能关,关掉建委领导会追究我责任的。”
赵高铁起身看看『液』晶显示屏,确认正在『操』作,下补充道:“正如你所说,天下是一家,要不是一家,你不可能这样着,指挥部早对你采取强制措施了。”
你没采取强制措施,你现在做的跟采取强制措施有什么区别?
建筑老同志郁闷之极,悔之极。
姓名、『性』别、年龄、家庭住址、具体管理……一问一答,有问有答,一切按程序来。审,指挥部审指挥部,场面很搞笑很讽刺,龙总工长很庆辛跟来凑这个热闹,不然会错过一场好戏。
“老同志,你说你们是来执行基础具体管理任务,可是又没相应手续,请你给我一个解释,否则你们就是基层嫖娼,就是知法犯法。”
“赵指挥,指挥部有手续。”老同志急忙拉开皮包,从包里取出一张指挥部员工违规处罚单。
“这算手续?”
赵高铁接过一看,哭笑不得问:“指挥部员工违规处罚单,你给我一张,我上楼能给你拿来一叠空白的。老同志应该非常清楚异地基础具体管理需要哪些手续。就算指挥部员工违规处罚单能作为手续,是不是应该事先跟指挥部建委打招呼?违规处罚时是不是应该跟被违规处罚人家属说清楚?”
当地部门反应速度如此迅速,如此配合,外面来那么多领导那么多辆车,可见“南方老头”在本地很有势力。
运气不好,怎么遇上这么一个有背景的债务人。
『插』手经济纠纷不对,异地基础具体管理手续不全归不全,女『性』总要有一个正当理由。要是不说清楚,人家真会当嫖娼立事处理员。
人为刀俎我为女人肉,老不敢抱侥辛心理,将来龙去脉一问一十介绍了一遍。
一面之词,不能轻信。
赵高铁问了大约40分钟,出去同指挥部、夏林林开会。三个来女『性』的,一个差点被建委罚走的,他们的话可以相互验证。
老领导家属有所准备,带来一堆承包合同、购销合同和手写欠条之类的复印件,甚至连夜请来两个证明人。刚才询问的时候,赵高铁同两个指挥部员一起仔仔细细搜过车,从车里搜出过工地费发票、加油发票和住宿费发票,能以此确定他们什么时候到的。
根据总结分析出来的情况再审再问,一个疑点一个疑点落实,情况全部搞清楚,签字摁手印。
“赵指挥,没按程序,事先没打招呼是指挥部不对,我向你道歉,向你承认错误。可我确实身不由己,理解一下,帮帮忙,求你了……”
赵高铁爱莫能助,面无表情说:“老同志,你确实有苦衷,确实身不由己,同为各基层项目部我能理解,但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现在的问题不是手续不全,不是没按办事程序同指挥部建委打招呼,是这个‘事件’本身有问题。”
总隐隐感觉这件事有问题,没想到真有问题。
老尴尬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哭丧着脸哀求道:“赵指挥,我以人格,以法律『性』保证,我事先真不知情,只看过指挥部里提供的材料。我偏听偏信,麻痹大意具体管理不认真,我去向莫善学同志道歉,我给他赔偿精神损失费,只要不把事闹大,让我干什么都行!”
他这件事跟自己曾遇到的一件事极为相似。
面对领导越权指挥部挥,自己坚持原则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