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单露了几分殷勤笑:“抓穆兰公主一事小臣没帮上忙,这送走了怎么也出一份力,不然显得小臣十分玩忽职守。”
宋恕之十分的官方:“穆兰公主一事江大人有心就好。”
早间那南国使臣刚出了城,凌晨宋恕之便带着那穆兰公主在十里亭外候着了,将其送还与南国使臣团。
昨日在宴会上倒是火药味十足,一言定锤将穆兰公主留在景兴受刑。
半夜皇帝却将宋恕之唤进宫,让其凌晨将那穆兰公主送到城外十里亭,原因为何,听闻那穆庄皇子昨夜早些时候与皇帝在书房密谈了许久。
那南国与皇帝之间谈拢的条件与交易,便不是他们关心的事了。
他们为臣子,只听令便可。
宋恕之心中也明白得,许多人都明白得这背后两国的意思。
江单也明白得这事他不便参与,他也只是贫贫嘴,惹得宋恕之烦他便心中高兴。
“哎,说来说去就是宋大人嫌弃小臣拖累了。”江单说着咳嗽了几声,也不知是真是假。
“是小臣无能。”
宋恕之没有说话,便是那一脸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江单:……
冷玉燕在旁冷漠非常:“两位大人,我还有事,要不你们叨嗑完了再寻我来?”
宋恕之行到座位上坐下,望向她:“玉燕,你说。”
江单笑了笑,耸了肩。
冷玉燕的眼神变得有点沉重,边道:“拉回来的那些人身体状态很奇怪,他们的身体骨骼都扭曲了,又或者说变异了,整体上他们更像动物骨骼靠拢了,特别是从他们的手脚中发现他们的手脚扭曲得很诡异,若是正常人的情况下只怕那骨头都破皮而出,可他们不会。”
“若是天生的畸形儿。”江单道:“可也能呢。”
冷玉燕摇了头:“不会,他们皮肤下的青筋暴凸得十分厉害,且布满血丝纹路,眼睛一片红,耳后却是一片乌紫,其实这很像我以前听说的一种蛊毒……但我并不懂蛊毒,所以不大好确定。”
宋恕之听得很认真,在深思。
他淡淡道:“蛊毒太过可怕恶毒,除却遥远的西域,各国上都有明确禁令养蛊。”
“所以这有可能是来自西域的蛊毒?”江单蹙了眉问道,他的声音更加嘶哑了:“或者是西域人干的?”
长安城里的西域人并不多,也就几个来此做生意的,西域人并不是想来就能来,都是有通关文牒,那通关文牒都十分难拿得到。
“这个不好说。”冷玉燕继续道:“那些人死后便会开始散发一种青令竹的味道,一日后才开始发臭。且死亡时间越长身体就越发的坚硬,全身上下跟石头一样,除了第一个早了时间割开了一点胸膛,其他的都解剖不了。”
说着她拿出一块用布包着的东西,一点点摊开,里面的东西一露出来。
江单看得嘴角一抽,这女人……真可怕。
宋恕之倒是面不改色,等待着她的下文,冷玉燕将那发黑得手指断口处对着他们,神色淡漠:“这是我用大板刀剁下来的,你们看……”
“不是黑血。”
宋恕之道,他们那日打起来的时候白刀进去黑刀子出的,那些人身上的血明明全是黑紫色的,可现在这半截手指头断处虽然血已凝固却明显是红的。
“刚拉回来的时候还是黑的,今天早上就成正常的血红色了。”冷玉燕道,不过一夜,那些人的身体状态就在变了。
“他们发臭的时候,血就变成红色的了。”
江单惊讶:“那是不是说那青令竹散发出的其实就是那黑血的气,气一散发完血就恢复正常了?如果是这样,这像毒啊……”
除了这样的解释合理些,否则怎么解释那血与青令竹味道的问题,两者一定有关系。
但按着江单所言,这又是毒又是蛊的……三人沉默了。
好一会,江单望着宋恕之:“这些人图什么?”
弄得这鬼模样……是为了什么?
宋恕之沉着声,突然道:“上官齐。”
江单一愣:“上官齐?”
宋恕之一点,他心里一转便明白他的意思,蹙了眉:“你是说他们是朝上官齐去的?他们要抓上官齐干什么?上官齐那日又不去顾公庙。”
“我那日也是临时起意的。”宋恕之道:“那个地方除了上官齐根本不会有人去,要么是奔着上官齐去的,要么就是那庙里还有什么东西。”
不然怎么解释突然出现的那些黑衣人,他们料准了他们会去哪里?
江单沉默了一会:“那叫个人盯着上官齐?”
宋恕之点了头:“多叫几个人,注意他接触的每一个人。”
他有直觉,上官齐还隐瞒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江单应声:“好。”
啊湛自外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别扭道:“外面来了个女子…唤兰姬,说要见两位大人。”
兰姬?江单与宋恕之一相视,交换了个眼神,自那夜宋恕之将穆兰带走,还未再去过那间酒肆,只是通知了衙门的人前去查清,那衙门的大人今儿一早带着一身酒味来大理寺说那酒肆是清白的,让江单一脚踢进了小池塘里。
这会这兰姬是来干嘛,已是心知肚明。
玉燕包起了那手指出去,正与啊湛领着进来的兰姬擦肩而过,那随风而飘过的体香让玉燕停下脚步,她微蹙了眉,好一会才离去。
啊湛脸色微红:“两位大人,兰姬姑娘来了。”
江单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