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单在经得宋恕之的面无表情的同意后,才徐徐道出:“上官齐可能是冯远亭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人。”
在皇帝下旨彻查冯远亭之死后,大理寺便迅速展开了调查,几经那两日排查发现冯远亭是在当天酉时出了城,此前一日他都在城中的春意楼里饮酒作乐,同作乐一桌的都是些长安城中的纨绔子弟,平日里多聚众闹事,而那日与冯远亭在春意楼一起喝酒的有黄一龙将军的小儿黄梁,叶侍郎的次子叶云帆,三人当日饮酒作赌,由那黄梁提头说败者独上良山过夜。
据那作舞弹琴的的春意楼姑娘说那日黄梁与叶云帆喝得甚多,反而冯远亭略为清醒些,许是冯远亭打赌输了,在黄梁与叶云帆喝得醉晕过去,那冯远亭便醉意醺醺出了城,嘴里还念叨着:“良山有何可怕的,都是一群胆小鬼。”
期间三人未起任何冲突,那黄粱与叶云帆也一觉睡到次日。
良山处的山脚下至少行四公里路才有村庄人家,那个村子叫犁子村,也不过十来户人家,据村民说那夜有两衣着富贵的的男子经过他们村子,往良山的方向去了,听其描述便是那冯远亭,另一人经他们的排查发现是上官齐,他们才抓了上官齐。
而冯远亭一死的消息传出去,黄梁与叶云帆受到了惊吓那几日都在府中待着,今日那黄梁已被大理寺中人请到了大理寺,情况还未了解,至于那叶云帆这两日生病了正卧床不起。
上官连城听着若有所思又问:“冯远亭尸体状况呢?”
江单沉默了一下道:“致命伤为后脑勺头骨碎裂,我们发现了他的头发里有石头屑,该是后脑勺连续撞击石头所致,至于他的内腹情况,初步怀疑是野狗所为,我们夜探了一次良山,发现良山上很多野狗。”
白辞在旁摇头:“不是野狗,野狗的速度我们没有理由追不上,那晚是深夜,又是下雪,虽那雪地的脚印很快被覆盖住,但我看到的那几个脚印绝对不是野狗的脚印。”
“围绕钟山小寺的几座山头上没有野狗。”上官连城淡淡接话道。
那夜在钟山小寺的最近山头崖上传来的冯远亭的惨叫声,白辞循着声音赶去的时候,冯远亭正摊在一块大石上四肢抽搐,眼睛睁得极大失神又惊恐,而他的整个后脑勺都暴浆了,整块石头上都是血中夹雪。
白辞吓了一跳,认出了人:“冯公子?冯公子!”
冯远亭睁着恐惧的眼却睛断气了,那全身抽搐的姿势极是诡异。
而白辞不过返回通知上官连城再回来时,冯远亭的尸体便不见了,当时苏凝与他们一道,发现了地上有血迹拖曳的痕迹,他们循着着血迹去追,追了足足一个时辰,跨越了两个山头追到良山处,冯远亭的尸体被随意的扔在地上,其内脏已是被掏空,死相极是惨烈。
“若不是野狗,那是人为?何等厉害之人能在拖着一个青年人情况下跨越两个山头且不被王爷与白公子追上?”江单道:“若有,那也不排除冯远亭被拖到良山后遭野狗吃内脏的情况。”
说着他又蹙了眉:“据我们那夜上良山的遇到野狗来看,良山山上的野狗处于常年饥饿的状态,连活人都攻击,野狗群居,一个刚死人正是送上门的肉,怎也不会只是整齐的掏齐内脏而食。”
分尸才符合实际情况,这便是一个问号?
“且不说是不是野狗吃了冯远亭的内脏,便是做这事的人,真真是恨极了冯远亭,他死了要将其刨心挖脏。”白辞揺着头:“这冯远亭也真是招人恨。”
江单颇是无奈:“白辞公子所言,我等都想到了,我们查过与冯远亭生前有过纠葛,冤仇之人,大多数都是些平民百姓,而与其有仇最深的当数上官齐,冯远听亭与上官齐曾在街市上打了两次架,上官齐也曾大放誓言,要杀了冯远亭。若以方才所言,断有可能上官齐雇人杀了冯远亭的可能。若是雇人”
江单没有再说下去,白辞循着他的思路一想,摇着头不妙道:“若是雇人这长安的贵人做那些见不得的人最爱请些江湖中人,凶手若是江湖中人,那这泱泱人海江湖可比大海捞针!”
江单点点头,望了一眼一直没有开口的宋怒之与上官连城,他将视线落在上官连城身上:“王爷以为?”
“上官齐虽是纨绔,但要雇凶杀人他没那个胆子。”上官连城喝着茶,高贵而威。
江单还欲说什么,上官连城抬眸望着一直沉默的宋恕之,已是开口:“大理寺调查这么多天,可曾查出冯公子为何决定的要上良山最后又到了钟山小寺附近?”
那可跨越两个山头,他们用轻功也足足用了一个时辰,冯远亭都到了良山脚下怎么绕到了钟山小寺去的?。”
宋怒之只是瞥了他一眼,冷声:“良山山脚下有河流,河流下游是双桥湾,众山头暗河齐聚,钟山附近河流也必通双桥湾,若从水路走,不必上良山,不必绕远路,也能到钟山。”
上官连城似心不在焉的道:“宋大人,双桥湾全是暗樵,水流又急涌,自古以来便无船能过。”
更何况那冯远亭是不熟水性之人,又怕水,他如何能渡船而过?
“自古无,不为否后者,既能在王爷底下逃走,此人定其武功盖世,能过双桥湾也不一定。”
江单听着欲掩眼,这宋大人是故意在与这瑾瑜王爷抬杠呢。
上官连城倒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宋大人言之有理,是本王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