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吹来的风是闷热而躁。
山顶上宋恕之等人一出山洞,便不自觉的一阵头晕,先前先出来的人更是干呕不停,唯独那弥生和尚无得半点影响,一直双手合十,低头念着:“阿弥陀佛。”
好一会,所有人才缓过劲来,宋恕之的眉头皱得很紧,他自上良山后那眉头便没有舒展过。
弥生说:“倒是没想到这山鬼如此厉害,光是待一会便让人如此,若是不尽早除去怕是后患无穷。”
宋恕之问:“除了烧山,没有其他法子吗?”
弥生语气微沉:“烧山只是个开头,这山鬼就是一座山,除了烧了他,还要平了它。”
子郎还白着脸:“平山?”
“对,平山。”弥生点头,他站在那边上,望着那一望无际毫无生气的深林远山:“山鬼同山一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该说它比野草还坚强,若不平了它,几年后保不准又悄悄生鬼。”
“这事得先同皇上秉明一下。”宋恕之道,迎面而来的热风吹得他黑眸微眯:“严格上来讲这事还归不到大理寺管,大理寺是否还继续处理这接下来的后续也得听皇上的意思。”
这已不是简单的杀人案了,事态严重,这从顾家再牵扯山鬼,再到那山洞里满满的白骨,这背后的人丧心病狂之。
他『揉』了『揉』脑袋,上官连城之前就发现了这里却不说,这是想把这头疼的案子丢给他啊。
——
江单回了大理寺,遇人就问宋恕之回来了没有。
听到他还没有回来时,心中总感不安,面对着搜集回来的作词更是看不进去。
冷玉燕解剖了那从叶府里拉回来的干枯的尸体。
一无所获。
而从死者身后解下来的生外物倒是不少,值钱的,不值钱的……
唯一惹得她注意的事那死者身上拿下来的一个手镯,一个精致,雕刻着细致花纹的蓝玉手镯,手镯晶莹剔透,透着烛光,冷玉燕看到了那镯内刻着字“祝星儿”。
祝星儿?
她记得,这死者的名字是唤香凝。
不多想,她收了东西,转身就想出门去找江单,只是刚一提脚。
房里的烛光一扑一扑,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冷玉燕冷眸微眯,一个侧身闪过,手里的细细小银刀就飞了出去,带着凌厉的杀气。
屋里的气息微现,屋里多了一个人。
冷玉燕抬眼,就见到小柳刀“嘭”的『插』入墙上,刀身还在一颤一颤的,隔着那解尸台,那人着了一身黑衣,黑面巾蒙面,只『露』了一双细长的眼睛。
视线对上的时候,黑衣人腾身而起,直朝她而来,冷玉燕皱了下眉,不急不躁的迎了上去。
—
屋里的满是肃然杀气,两个身影你来我往,偶尔夹杂着一道冷冽寒光。
江单听到声音,进屋一看时,正遇上一张椅子迎面砸来。
他反应神速,紫鞭一挥,那椅子瞬间碎了几半。
“燕子。”
他唤了一声。
冷玉燕正被那黑衣人迎面打了一掌,后退了几步,而她那小刀,也划破了黑衣人的胸膛,血腥味飘满了整个屋子。
黑衣人捂着流血的伤口,闷哼了一声。
那双眼睛不甘心的盯着江单,然后转身跳出窗。
“想走?”
江单冷笑一声,他瞥了一眼看上去没什么事的冷玉燕,跳窗追去。
许是受了伤,那黑衣人跑得并不快,出了大厅,反而比那巡逻的大理寺侍卫发现了。
江单追上来时,正打得火热。
他甩了一鞭子,将那正准备逃脱出侍卫们围攻的黑衣人拽了回来。
黑衣人摔落在地,刚欲起身,那银光闪闪的刀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江单行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盯着那遮得严实的黑衣人。
伸手拉下他的面巾,『露』出的是一张青年男子的脸。
生得倒是耐看,就是一双眼睛呆滞无神,显得整个人有些木讷。
对于自己被抓似乎也没多大波动。
江单打量着他,问:“你是何人?”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垂着眸,几乎认命的模样。
一般这种人,是问不出话的。
江单对于这又突然的一出觉得头疼,良山之事还未解决,叶府今日又死了人,而今还有不轨的人潜入大理寺。
这些人都想干什么!
他『揉』了『揉』眉头:“将人带下去,好好伺候着。”
若不给这些人些苦头吃,他心底不平衡,真当这大理寺那么好进好出?
“是,大人。”
—
冷玉燕迟迟而来,盯着那如失了魂般的人皱了眉。
江单问:“认识吗?”
冷玉燕摇了摇头。
沉默着,她伸出手,手心里正躺着一个精致的手镯,声音沉沉:“他好像是为了抢这个。”
——
叶府:
因是出了命案,虽然那尸体已是被带走,但大理寺依然还有大理寺的守卫在守着。
苏凝走过的时候,看到大理寺的侍卫正在那假山处进进出出。
那一刻,她的神『色』很是漠然。
叶荣轩瞧见她时,她正倚着大石头在失神放空,听着转弯处几个丫鬟们在小声非论。
叶荣轩听了两声,皱起了眉头,刻意加大了脚步声,那小声嘁嘁立马就消失了。
苏凝侧首看他,『露』出个灿然的笑容:“表哥。”
她的神『色』转变之快,仿佛刚才她那盛了一眼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