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的街市上人潮涌动,皆是来往买卖的百姓,是那小贩吆喝声与那嘈杂的喧哗声。
江单出了黄府,追上宋恕之。
宋恕之行得不快,大概是有意在等江单。
两人并肩而行,不提方才在黄府的扫兴之事,沿街飘来的香味让未吃早膳的两人
两人相识一眼,便十分默契的朝那飘着香味的馄饨摊子走。
坐下,江单便道:“这摊子虽简陋,但是下官保证在这长安城里这美味独一份。”
小摊老板过来擦着桌子,闻言,便道:“江大人这话,老头子爱听,别说这长安城了,就这全国啊,也找不到比咱们更好吃的馄饨了。”
小摊老板是个头发半白的小老头,笑眼眯眯的极是骄傲。
“要不贵人怎会光临?是吧,两位大人。”
江单听着直摇头:“仓老头,那你便好好煮一碗给这位大人尝尝,这位大人头一回来,若他说好吃,便真的实名好吃。”
老头一听,嘿嘿一笑,望了一眼宋恕之道:“江大人,我老头虽年纪大了,看人容易忘,不过这宋大人的英俊容貌老头子我还是认得的,每日都来我这小摊子吃馄饨,可不是头一回来。”
江单惊讶,朝宋恕之挑了挑眉。
宋恕之一脸坦荡,我没说我没吃过啊。
老头继续道:“江大人吃早上的馄饨,宋大人吃深夜的馄饨,几乎每日是这般,就坐你们现在这位置,我可记得着呢。”
他那摊子总是摆得很晚,宋恕之时常是他这一日里的最后的一位客人,而江单很多时候是早上的第一份馄饨,说来两人还真是奇怪。
宋恕之抬眸望了他一眼:“水开了。”
咕噜咕噜的水声,老头连转身去下馄饨。
江单若有所思的盯着宋恕之,宋恕之很是淡然的迎上他的视线。
“江大人,有事吗?”
江单眸子不知为何有些沉了下去,又浮上笑意:“宋大人也喜欢这里的馄饨?”
“没有。”宋恕之答得很快,江单语落瞬间他便答了:“习惯使然。”
“噢。”江单语气中带着些遗憾:“真是可惜了。”
宋恕之问:“可惜什么?”
江单犹豫了一下,瞧着宋恕之在笑,就道:“可惜宋大人不是女儿身。”
宋恕之微不可见的一定住,神色微僵。
江单感叹着:“若是女儿身,那真是与下官是良配啊!”
宋恕之有些冷脸:“若本官为女儿身,定瞧不上江大人。”
江单深深叹了口气:“下官知道,所以啊还好大人不是女儿身。”
语末的声音偏低,街市上的嘈杂声越甚。
宋恕之没有听见,疑问了句:“你说什么?”
江单抬眼,眉眼中带笑。
转了话语:“下官说昨儿发现了些有趣的线索,要告诉大人。”
宋恕之自是听出了,江单不说,他也没兴趣穷追不舍,自是顺着他的话题,投给江单一个他很想知道的眼神。
江单收那玩笑的笑脸,换上正经的神色。
“关于兰姬这个人和桃李源那酒肆,之前我便让啊湛去打听过,这酒肆大概是在七八年就有的,听那附近的一住户道七八年前那酒肆是间私人的宅院,一开始住的一位俊俏公子,后来住了个小姑娘,刚开始两人还一同出现过,但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俊俏公子就没再出现过了,有一日那宅院就变成了一间酒肆,整日飘着酒香。”他说着顿了下:“就是现在的桃李源和兰姬。”
宋恕之听着点了点头。
江单又继续道:“而在昨晚,我们连夜查了这长安城里的登记人户的籍账,发现兰姬早些年,大概是十年前,曾在那春意阁里做过艺妓,她是外来人口,籍账上记录会存得更长久,而我们同那春意阁的老板娘得知,当时兰姬进春意阁一年后被人赎走的,而赎走她的人是……顾之恒。”
语落,宋恕之喝茶的手一顿,同江单对视。
江单摊手无奈:“绕来绕去还是顾家。”
老头端上了热气腾腾的馄饨,在听到江单语末的顾家,便十分八卦的一边擦手一边插嘴:“顾家啊……那个顾家啊。”
他语气中带着些回忆:“真是可惜了。”
江单闻言,略感兴趣:“可惜什么?他们不是叛国贼吗?”
老头冷哼了一声:“叛国?你看到了?谁看到了?就那些官大在说,老头便不相信,那顾氏百年将,世代守护这片土地,你说他们叛国,你看他们可曾丢过一座池城?那几个娃娃啊,都死在那片战场上了,还不能证明什么吗?”
说这话时,街市不远处传来那啼哭哀嚎声,隐隐看到那满天在飞的纸钱。
街上的人都让了道,让那送殡队而过,随行中黄有龙将军失魂落魄的模样瞧着很是可怜。
与那一片哭声绝望不同,那老头望着那送殡队伍摇头在嗤笑:“也是报应,你看看他们现在都什么下场?”
江单与宋恕之交换了一个眼神,宋恕之道:“黄公子是个无辜之人。”
老头望了一眼宋恕之:“这叫冥冥之中自有报应,说不定就是那顾家人来索命了。”
说着他又自己哆嗦了一下,抽了自己一巴掌:“哎呀,呸,呸…这张臭嘴。”
意识到自己失言,他连道:“两位大人,小人无意冒犯,饶命饶命。”
江单挥了手,表示无妨,顺便提醒他:“后面的客人叫你好多次了。”
老头连:“哎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