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盏蜡烛昏暗的房间里,隐约中传出些声音。
隐在屋檐下的两个黑影,在窗纸上捅了个小洞,黑溜溜的眼睛正在望里看。
有个愤怒的男声:“那你们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杀苏凝?”
他的声音微尖,又粘了沙般的难听,愤怒起来的还带着些不要命的恶狠,如此有辨识度的声音,很难让人忘记。
“上官公子,你莫急。”是个娇柔的女声,与那兰姬妩媚而又华丽的声音不同的是,这女子的声音媚而艳,艳极俗。
“上官公子所说之事小女子一概不知,我终日在这酒肆中与酒为伴,更说不上什么问话,上官公子对小女子吼叫,也于事无补。”
“那你便叫兰姬出来,同本公子好好解释,她是何意?我告诉过你们,苏凝是我的女人,若她伤着了半根汗毛,我定饶不了你门!”
女子的声音颇为懒怠:“兰姬姐姐这两日都不在这酒肆中,上官公子若要寻她,可就要失望了。”
上官齐愤怒一拍桌子,压抑着怒气:“她又去杀苏凝了是不是?你们疯了!那个女人是无辜的!她与我们的计划无关,也一无所知!”
透着烛光,那个女子的面容有些发白,她轻笑一声:“上官公子,你所言差矣。”
“所有的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她转而一道:“嫣嫣,你说是不是?”
那半隐在阴影中站着一个清柔的女子,她站得端庄,听到问话,她方出声:“近日苏凝和大理寺的人走得极近,她知道的不少,我还发现她几次偷偷潜入大理寺内阁。”
她的声音不同以往的娇滴滴,多了份阴沉。
“她不是我们计划中该出现的人,若是因为她的出现而破坏了我们的大事,这份责任谁来担?兰姬姐姐要杀她也是为了一绝后患,何况,上官公子你也别忘了,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那个苏凝破坏了我们事,你也好过不了。”
她的脸上透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上官齐瞧着她,重重的呸了一声:“可笑至极,若不是你们办事不利,将她牵扯进去,她又怎会被大理寺的人盯上,又扯进这些事了,说来就是你们无能!”
他的眼神很是不屑:“比起苏凝,大理寺那两个多事的才更该除!我倒是好奇,张嫣嫣,你藏着什么私心?怎么不说大理寺那两个多事都查到什么程度了?”
“你!”张嫣嫣似被说中了心事,脸上有些恼气:“上官齐,你别胡言乱语,就为了个苏凝你就如此!你别忘记了你自己是个什么处境!”
“老子什么处境也轮不到你个青楼女子来说教。”
上官齐嗤笑了一声,不掩张狂,瞧着张嫣嫣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紫,极是精彩。
张嫣嫣咬牙切齿,又说不出话来,半天只挤出一句:“上官齐!”
“好了上官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坐在桌前的艳丽女子微蹙了眉,拦下两人继续的争锋:“怎还将气撒我们这来了?那苏凝一事我们还当真不知,兰姬姐姐这几日外出,做何事了我们也不知道,但是兰姬姐姐定不会伤害无辜,上官公子放心好了。”
上官齐冷哼一声。
然后便是一句嗤吼:“老子信你的娘的狗屁!”
将那两女子惊了一吓。
上官齐是个极粗俗的人,吃硬不吃软,也没什么怜惜之心,一头发热便听不进理。
他心情不爽就更听不进去什么道理的话,什么通情达理的事都与他无关。
“你少他娘的唬我!我算是明白了,你们便是如何也不放过苏凝了?”上官齐站了起来,冷笑着:“既然如此,那你们也别想好过!苏凝若出事了,你们也逃不掉!”
在那女子的脸色也变得难看时,眼神逐渐阴郁时,上官齐咧嘴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杀我灭口?”
他哈哈哈哈大笑:“可以啊,本公子也不跑,反正天亮了老子没有回去,那边会有人会去大理寺送信……你们想知道那信的内容吗?”
阴险的笑容浮上他削瘦的面孔,他是个很适合做坏事的人,一眼看去还真是坏极了。
“上官齐!你疯了吗?”张嫣嫣神色颇为难看。
“上官公子,你这是何必?”女子沉了脸:“你不信任我们?有什么事自要等兰姬姐姐回来说,你如此急躁做什么?”
“齐心,你也要算算这些话你都说了几遍了?真当我上官齐那么好糊弄?我告诉你,苏凝昨日便失踪自今,若是明日我还见不到她出现,那我们就来个鱼死网破好了。”
艳丽的女子唤齐心,酒肆里平日就是她在打理,兰姬不在,便由她坐阵。
这几年面对形形色色的酒客,她都游刃有余,唯独这上官齐,像极了疯子,做事想法都无迹可依,想一出是一出。
方才还好好的谈论那接下来的计划,也不突然戳了哪一根筋,说起苏凝便要鱼死网破,要死要活。
若……若不是!
齐心神压下心底的厌烦,带了无奈的笑:“上官公子,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兰姬姐姐何去何时归?齐心也不知晓,如何确定那苏凝姑娘是不是被兰姬姐姐带走了?又怎确定她安否?”
她顿了一下,似犹豫:“要不我派人去帮你寻寻那苏凝姑娘何处去了?你也莫冲动,毕竟对你我都没有好处,我们的正事也不能半途而废可是?”
上官齐那细长的眼睛盯着齐心看,似在看她有没有说谎。
好一会他才撇嘴:“明晚!最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