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并不死心,他怕自己坠入谷崖中没死,就下来寻找,后被年夙所杀。
初遇之时,这人一袭红衫,犹如行走在地狱之中的罗刹,鬼魅至极,又阴冷至极,红衣胜血,就是这么一危险之人,将自己扛上就走,当时自己就怕被这人弄死,要知道自己摔的那么重,是经不起大动作的,没想到这人好像意识到了这一点将扛转为抱,举止也越发轻柔,衣袖上还沾染着未干的血迹,不过此人好像没看到一般,走路走的特别专注,最后还不忘命人毁了那具尸体。
那人死了,自己还活着,自己回去百口莫辩,毕竟自己那师兄在师尊那里占据极重要的地位,回去怕也难逃一死,所幸就被这人强硬的留了下来,自己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或许至今,年夙还以为自己当初是不情愿入异世的,其实他不知道,自己多么渴望想留下,想留在他的身旁。
不知年夙今夜怎么睡,那昏迷的女子占据了他的床铺,此人总是固执至极,所有的失误总喜一人承担,每每都让自己心疼不已,却无法言表,毕竟自己与怀柔皆敌不过此人,这人又向来不听劝告,只喜欢动粗。
究竟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自己已经摸不清了,只知道的便是,自己对他萌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看了半响画像,鬼画骨不知,他的神情有多温柔,因怕未干的笔墨沾染了他处,索性仍展开着这画,起身走到床榻旁,随手灭了床角处昏暗的烛光,时间不早,该睡觉了。
平摊在桌面上的丹青,待眼眸之处的墨水干掉,画像之人的嘴角竟然微微勾起碎发挡住了眸子中的神情,说不出的诡异。
年夙坐在房中喝了一夜的茶,神色清明至极,脑袋却懵懵的,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无暇如玉的瓷杯之中,嫩绿色的茶叶徇从水的波动,落在杯子底部,眼看这女子就要醒来,丞相府嫡女失踪之事马上就要被爆出来,自己仍没有想到可行的方法。
瞥见床榻之人的睫毛微微颤动,年夙端着瓷杯缓步走了过去,轻抿了一口茶水来缓解紧张的心情,昨夜那句登徒浪子一直在脑海之中回旋,这件事,自己该怎么做。
是你……,顾沫涵睁眼就看到了这人,神色中立刻被慌张侵染,扶着床榻坐了起来,真是卑鄙小人,竟然用迷香这种东西。
噗……,年夙差点没把刚喝进嘴里的水喷出来,被水呛的咳嗽了半响,眸子泛红,因为这人坐起的动作,原本就是胡乱包裹的衣衫下滑到这人的腰间,露出来的却是平平的胸膛,抬眸就瞥见了这人喉咙处不显眼的喉结,即便年夙极少与女子接触也知道这是一个男人。
顾沫涵先是一惊,下意识的抓起一旁的被子盖好,阴沉的眸子中闪过万千思绪,浓妆艳抹的脸颊此刻一片死寂,红唇轻启,恍如以赴黄泉般的决然,是他命你杀我的么?
年夙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到屋舍外的敲门声,年大公子,你准备睡到什么时候?
听这声音很明显是易轻轩,年夙示意床榻之人禁声,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满是幽怨的回应易轻轩的话,时辰还早,不要扰我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