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粲头偏后方,悲戚的荒地,漆黑的墓茔,一座座石碑。
后来?
还用问他?这不明摆着烧的烧,死的死,葬的葬,黄泉之下你我他,寻回来路依旧做兄弟。
“你快说啊。”拽紧他的袖边,这人穿的真奇特,大热的天穿一身白袍,戴着嘻哈风波浪白沿儿帽,堪比女人的白嫩娇手一枚赤红色尾戒,细看之下,如血妖冶,吹破可弹的嫩肌,丹凤眼角一颗浅朱砂痣,绝代风华的似比希腊女神像,搁在耽美界,早就争锋哄抢,极品宠受。
无视她花痴的深意,正转视线,浅浅荡漾起甜笑,两个若隐若现的小梨涡,“一个吻,一个问题。”
一盆冷水浇的透心凉,是她错了,人类的世界很累,岂是他一只受能体会领悟到的精华,也罢也罢。
祝蕊珂善心肠哀怜摆过他,“你不必说,我懂,我都懂,人生在世,横一辈子竖一辈子,怎么还不是过,一辈子很短,不怪你。”
手背腰后,忽略了山,忽略了湖,忽略了景,小石子路慢慢散步状,吸取人间仙气,呼出体内杂素。
她这了却后半生的养生人生,逗乐了肖粲,连连噗嗤噗嗤捂嘴吟笑,“哎,你吃可爱豆长大的?什么牌子的,看看小爷我买不买得起,送你。”
真是医者父母心,拯救他人牺牲自己,大无畏精神,感动中国十大人物怎么就没发现这号呢?瞧瞧,为了采摘灵药,把自己整傻了,竟说糊涂话。
祝蕊珂又一叹息,“你啊,多买点补品补补脑儿,人生的路还得自己走。”
死丫头!
“站住,把话说清楚。”肖粲气势冲冲大鹰展翅,拦住去路。
身高不及,蕊珂抬头望他,“我好心好意,你凶什么。”
眼观脚尖,又说,“我就是好心当驴肝肺,才给你得瑟的,狗咬吕洞宾。”
“让开,我要回家。”
呦呵,顶嘴,该罚。
祝蕊珂气不过,胸闷,别开脸,大口大口吸收养分,正巧裤兜里手机震动,是奶奶!
接上,“啊,奶奶…我…”话说二分短,肖粲箍住她的后脑勺,腰上一只手臂缠上,强势清冽的吻狂傲贴合,不留缝隙,云云迷蒙的怒气席卷她,舌尖打了结,吐不出半口气,“丫头,丫头,喂,喂,丫头,说句话啊…”大眼瞪的惊洪,僵硬地挪挪手机,怕奶奶听到,“啪”关上,脸进了火炉烤的爆红,蔓延耳垂,红的滴血,“呜呜呜…混…”身子奋力抵抗,拼尽全力推开,推的太猛,踉跄地站不住朝后仰。
乱了乱了,惊恐占满了整颗心,空不出半点响当。
没有预期的疼痛,没有预期的狂想曲,腾空了身子,置身半浮半虚界限,沉浸黑洞,“傻吗?不知道退退,非要撞上去才知道疼。”
不是梦……
没好气放下她,刚要数落,祝蕊珂拧足了劲狠狠擦拭,毫不在乎破皮流血,唇上的血漫流嘴里,还在麻木的一遍又一遍,仿佛不是自己的唇,灵气充盈的眼没了光泽,死气沉沉,死寂的脸灰蒙蒙。
“够了!”
一个吻而已,至于吗?
蕊珂没有停止动作,胡乱抓起地上的一把草,碾碎涂在自己唇上,试图扑灭他留下的气息,她答应过爸爸,会好好保护自己。
他说,珂珂,妈妈没有离开,她在天空看得到你…
她的世界,初吻的梗不是至关重要,一个吻而已,不代表任何,是她没有保护好,才让别人有了趁机偷袭的机会。
两人僵持不下,和着小风,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身后的五道场石碑错综复杂,扎根深瀼。
手机再次响起,响了四五声,蕊珂清清嗓子,接过,“奶奶,没事…信号不好,没听到就给挂了…恩,我一会回家,不用等我哦。”没有停顿,果断挂断。
不想,把情绪带给奶奶。
天色渐渐迷黑,冒出几颗小星星,浩瀚无垠的天,会有多高会有多广,支撑了一个地球的转换。
肖粲歪头看她,“走吧,时候不早了,你想留这过夜,我也没意见。”
伸出手想拉她,蕊珂直接过滤,手撑着地面站起,不看他,走着。
那么瘦,那么坚强,她的能量,远不至此。
跟上,脚步放轻。
走到空旷地带,穆景柘的车子早就不在了,蕊珂犯了愁,东西相隔甚远,何时走得回去,耷拉脑袋扯扯柔顺的黑发。
“自残也要挑个好地方,我可不给你收尸。”
不知从哪套出一把车钥匙,抛了一下接住,“放心,保证给你安全送到。”
蕊珂迟疑,他刚才还做出那种事,他的可信度,实在让她怀疑,犹豫着举棋不定。
肖粲才不给她磨蹭时间,“不走你就待这里,留着喂野兽去。”
转着钥匙圈,袍子含翘,“我向你保证,不会有第二次。”
哼哼,女人真麻烦,小爷的吻,别人还求之不得呢!
蕊珂检查检查衣裳,抓了一把小石头,放裤兜,跟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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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珂第十次咽口水,摸了摸皮质,手感好的胆战心惊,纯真皮。
这家伙,没钱?租不起店?
迈巴赫s级,世界名车,开的行云流水,优哉游哉。
红灯分叉路口,肖粲手搭在车窗边,“后来,盛世集团一夜全毁,所有人烧的分不清谁是谁,家属们刻了碑随便安放,几位当家的家人全都跑了,除了大当家的女人,变卖了所有财产,去无所知。”
蕊珂听着,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