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凤帝从昏迷中醒来,他抱着自己受伤的胳膊,身上明黄色的黄袍也有不同程度的刮坏。这让他想起他同凤云殊两个人比赛骑马,结果刚跑了没几下他就被黑熊袭击,摔倒在地。他焦急的寻找凤云殊,喊他的名字,深怕他也发生不测,可并没看到凤云殊的身影。西凤帝心里一松,还好他没事。但紧接着黑熊就对他开始展开连番攻击,若非他躲避的及时就要死在黑熊掌下。即便这样他也没维持多久就抵挡不住,连一直护卫的禁军都不见踪影。没有理由他们会集体消失,这些都是他最贴身的侍卫,不可能被人收买。西凤帝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但很快他就被与黑熊搏斗的两个身影所吸引,赞赏的看着那两个顽强倔强的女子,胆识倒是不小。他扶着受伤的腿,瘫靠在树下。
晚晚用尽全力将匕首拔出,但她也是实在没力气再与黑熊斡旋,被黑熊甩在了草丛里。她受了些轻伤,捂着摔疼的腿,对朝夕道:“快去找援兵,我们这样坚持不了多久。”
慌乱中朝夕也顾不了什么,照着晚晚的话做,她转身向着来时的林中奔跑,心里期待着能遇上个人,管他什么人,反正都是有用的。脸上被叶片刮出几丝血痕,身上也摔伤不少,但她清楚这些都是擦伤并不碍事,索性受伤的手并无大碍。
林中静谧,很容易就听到人声。隐约间仿佛是兰晴语的声音,那司夜离必定就在这里了。朝夕拖着两条像被灌了铅的腿拼命往声音的来源靠,边喊着:“司夜离,皇上找你去救驾。”这话自然是她编出来的,可救驾不假,谁救不是救。
果然那边林中一片动静,再抬眼时那人已骑着马居高临下在她面前凝视着她,冷凝的凤眸微挑,他问道:“你方才说了什么?”
“皇上在那边的林底被黑熊伏击,流锦呢,还有没有其他侍卫,让他们快去救驾?”朝夕喘了口气说道。
司夜离扬手一挥对凭空出现的幻术道:“你保护兰小姐,其余人去救皇上。”说罢他伸出一只手对朝夕道:“把手给我。”
他的手白皙宽厚,修剪干净的指甲饱满有光泽,再看他微弯的身躯,不容置疑的眼神,朝夕只感觉心中一紧。她两眼发直的盯着司夜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再看自己脏污的手指,手背上有几条细细的血痕,是与黑熊缠斗时留下的,有些又是被泥土沾染上的。
司夜离眼中的朝夕又是如何的呢。她沾满泥土尘埃的衣服上好几处都被割裂了,脸上也是尘垢血丝,原本丑陋的脸现下更丑了,只有那双如星河般璀璨的眸子因惊讶而微微瞳孔睁大,看上去惨不忍睹。这哪里像个女孩子了,几次三番的受伤,简直就像是散养的野鸟,即便他用笼子关着都关不住她那颗不羁的心。
见她发怔他一把搂住她腰,将她抱上马背,驱动缰绳。朝夕整个人都是晕眩的,直愣愣的盯着他那双宽厚温暖的大手,以及他搂住自己腰时有力的感觉。风掠过耳鬓,她甚至能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一下一下砸在她的心上。他身上幽淡的白檀香撩拨着她的心神,就算再努力僵直着身体都免不了因马背起伏的弧度而触碰上的胸膛,从他怀里传来的温度,都真真实实的传到她的脑中。脑子有些发怔,话说他的灰绒不是从来不让人骑的么,她这么荣幸是该窃喜吗?许是看她坐姿怪异,横亘在她腰间的手将她身子往后挡了挡,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润如玉,“你身子坐这么直不怕摔下去吗?”话音中似有丝戏谑的笑意,但朝夕看他说的一本正经,脸色如常,哪里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分明是她自己心思不纯。朝夕心里哀叹一声,稍稍放松了点,就这样靠在他怀里,让她忽然有种压抑的想落泪的冲动。
明明知道他不会喜欢自己,可偏偏无法掌控一颗心要往下沦陷的滋味,谁人又能懂!所有他对自己的好,哪怕是个异常小的举动,甚至在别人看来太过正常的,她都能仔细的一点一滴记在心底,当成是他对自己的特别,这种暗恋着一个人的苦痛又能告诉谁!看着他有喜欢的女子,看着他们亲密的举止,那种心在滴血的哀恸,却要不停催眠自己假装不在意假装看不见时的酸涩,她又能向谁倾诉!
可是能不能不要给她机会,哪怕是一点幻想都不要有。就像一开始那样的讨厌她,厌恶她,将她排斥在外,这样就是对她最好的。否则,她怕会再管不住自己的心。
待司夜离携朝夕赶到时,流锦、摄魂、结魄等人早已将黑熊制服,先后不远处也有人闻声赶至。十几个禁军侍卫忙给西凤帝磕头,“属下救驾来迟,请皇上治罪。”
那边厢凤云殊也从草丛里奔过来,他身上看起来似乎受过伤,一瘸一柺的往他们这边赶,边跳着边喊:“父皇,父皇您没事吧?”
西凤帝看他这副情景,冷厉的脸上神情稍有缓和,问道:“你方才去哪了?”
“儿臣刚刚在林子里遇到了伏击,被几个黑衣人打,儿臣是看到父皇被黑熊追的,儿臣想来救父皇的。”凤云殊急忙辩解道。
朝夕下的马同司夜离一齐向西凤帝行礼,西凤帝摆手让他们起身。这时晚晚已经搀扶着皇帝靠在最近一侧的侍卫身上,叶裴他们得到风声也从林中赶来。蕙平焦急的吩咐侍卫去请太医,又让人去取轿撵给西凤帝乘坐,他脚受了伤想要出这林子靠自己已是不行。侍卫面有难色,轿撵太大根本行不过来,就听得蕙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