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灾银去哪里了?太子又去哪里了?”西凤帝振臂一挥,将面前桌案上的文书墨宝等物均砸向空中,岑御史眼看着被狼毫笔砸中脑门也不敢吭声。西凤帝整个人震怒异常,这么多钱可不是小数目,事情竟都要过去一礼拜了才来禀报他,朝中的其他人都做什么去了,他们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启禀皇上,微臣此来就是要上凑此事。因未找到太子前不敢来禀报皇上,怕皇上担心。微臣接获的消息查到太子殿下正在宫外的太子府中,微臣不敢擅自前去打扰,顾来请示皇上,还需要太子殿下将那日劫匪之事再叙述一遍,这其中牵涉到微臣麾下的刘副将,微臣好全力侦查劫匪,早日给死去的将士一个交代。”王尧跪下来叩首道。
西凤帝简直不敢相信王尧说的,既然凤衍已经回京那为何不来向他告禀此事,说起来直至今日也无人提起,倒不太像是有知情不报之人,反倒是消息密闭。那凤衍又为何要偷偷的回来?就算灾银真的被劫这么个最坏的消息也非他一人之失,莫非他是在怕这个才不敢来见他的?这么想着西凤帝怒气稍稍消下,对徐暮道:“派人去太子府中查看太子是否在,让凤衍给朕滚过来。”这么个扶不起的阿斗,都给他机会了他也不要,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西凤帝叹了口气,撑额靠在桌案上,只觉得头疼,黔郡之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岑御史、王尧等人伏地而跪,看了眼西凤帝的脸色都不敢再吭声,只得继续跪着。
须臾,等候在清风殿外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跟在徐暮身后之人,纷纷惊讶怎的会在这里看到他。清风殿的殿门一开一合,随之走入的人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太子殿下不是该在黔郡赈灾吗?他什么时候回来了?”凤景行明知故问道。
凤云殊睨眼看向这位皇叔,似乎看出点端倪来,莫非他上次所说之事今日就要有结果了?那他倒挺好奇的,这会是件怎样的事,要是借此能彻底将凤衍搬倒就好了。凤云殊唇角露出莫测的笑意,他真是很期待呢。
“儿臣拜见父皇。”凤衍心虚的瞥了眼岑御史,心里暗叫不妙,难道他没去黔郡之事被父皇发现了?那他是要老实招了,先承认错误还是找个借口抵赖呢?凤衍在心里默默思量着计策,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会穿帮,额上冒出细细的冷汗,他现在忽然觉得事情的严重性。这件事明明不是好好的,他一点风声都没收到,还以为能安全无虞的度过去,到底发生了何事才会捅到父皇那。是不是这个岑御史看出了那个假凤衍才来戳穿他的,岑御史怎么会发现破绽,应该是不可能的。凤衍冥思苦想,怎么都想不出结论来。
“衍儿,朕问你,你怎么会在凤都?”西凤帝盯着凤衍的眼睛问道,他神色严肃,望进凤衍的眸底深处。
凤衍面色慌张,随口胡诌道:“儿臣……儿臣是听闻府中的常嬷嬷病了,儿臣自幼得老嬷嬷照顾,所以想来看她一眼,儿臣自知有罪,还请父皇看在儿臣一片孝心上饶了儿臣。”凤衍伏跪着向前扑,他抱住西凤帝双腿,声泪俱下,看着让人不忍,在孝义上又怎能忍心责怪他呢。
西凤帝听他这话闭了闭眼睛,已知晓他在说谎,他已经给了他机会,没想到他还是不珍惜,到现在还要骗人,再看凤衍身上哪里有半分伤痕,倒是好的很,他真是对凤衍太失望了。心里早翻江倒海,面上却镇定道:“看来朕是生了个好儿子。”他讽刺的说道:“这么说来确然不好怪罪。那好,你押解的那二十万两纹银呢?”
凤衍心底一怔,继续撒谎道:“儿臣……那笔钱正在路上呢……”他话未说完就听得西凤帝掌心掷上桌案,拍的案面剧烈声响。
外面候着的朝臣哪个又不是人精,哪个耳朵不好使,全竖起听着里面的动静,此刻听得西凤帝拍桌全屏息凝神,深怕错过哪个环节,听漏了哪个字。
西凤帝一脚将凤衍踹翻在地,凤衍被踹中胸口,疼的他半天没缓过劲爬起来,可想而知这次西凤帝是用了多大的力,就对凤衍有多忌恨。
“徐暮,将圣旨拿来,朕要废了这个逆子。”西凤帝怒不可揭,只差没将凤衍逐出皇族。
凤衍听的一阵惊慌,不顾疼痛的胸口要去继续求西凤帝,他还没搞明白事情怎么回事,父皇怎么就要废了他?
“皇上,万万不可。”
“还请皇上三思。”岑御史同王尧纷纷替凤衍求情。
“父皇,儿臣究竟犯了何罪,以至于您生如此大的气,是不是皇兄在父皇面上说儿臣的不是,还是皇兄的人来参奏儿臣?”凤衍此时哪里还顾的了许多,双膝爬着,样子好不狼狈,就是如此他还要拉上凤云殊。
西凤帝摇了摇头,怒道:“你这个逆子,到了此时还不知悔改,还要赖到你皇兄头上,朕看他不知要比你好上多少倍。”
“父皇就算要废了儿臣也要给儿臣一个理由,儿臣自小受您聆汛,得父皇教诲,父皇您怎么忍心如此对待儿臣?”凤衍摸了把眼泪,控诉道。
西凤帝只要一想起凤衍还是个孩童时就养在自己身边,是他一点一滴花了心血将他抚养长大的,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今日会变的如此。他不在意他愚笨,也不在意他资质平庸,甚至觉得他偶尔耍的小聪明只要不过分都无伤大雅,但他不能忍受他的欺骗,将来要是将西凤交给这样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那他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