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
梁思吟的嗓子都哑的破音,就像陈旧的磁带。
极年拿着勺子放在她嘴边,梁思吟摇头:“饿得太久,都感觉不到饿了,极年,你去和那孩子解释清楚吧,我看到你们这样,为你难过,我也活不了多久,以后就你一个人,我怎么忍心舍下。”
“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何况极墨入狱,我会比之前过的更好。”极年冷淡的说着,梁思吟却不以为然的摇头:“如果真能过得好我就不担心了,但是没有秋落在身边的你,形容走尸,以你的性子,哪怕是孤寂一辈子,都不会再找第二个人了。”
极年把粥碗放到桌子上,缓声道:“那也是我的事了,你们谁都看不到。”
梁思吟鼻头一红,眼泪就要扑朔而落。
极年声音冷然,堪比冬雪。
“解释要怎么解释,说是他哥先害死了我妈妈?”他哈着雾气:“没有意义,只是在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再加一道。”
梁思吟心痛的看着他,忽然大惊失色:“极年你的手。”
她颤颤巍巍的就要爬起来,极年微皱着眉按着她的肩膀:“你的身体下不了床,我没事。”
梁思吟摇摇欲坠,颤抖着手要去撩他的袖子,被极年轻轻按住:“没事的。”
“唉!”
“唉!”
“唉!”
三声叹,也叹不尽无奈和悲伤,自责和愧疚,叹天神无情,将这么多灾难降临在他们身上。
自己死不足惜,但是求求老天,让极年健康的活下去,他受的苦太多了,求你们仁慈一些吧!
“你别想太多了。”
极年看着她悲痛欲绝的表情,淡淡道:“这不是乞求上苍就有用的,人为造成,就该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梁思吟神思一震:“你要和组织对抗?太危险了!这是不可能的,即使你的异能再强,也不可能对付得了那么多人啊,极年,听小姨的,不要再去冒险了,我们躲着,换个身份,去外地,哦对,去国外!”
极年嘲笑了一下:“无论在哪儿,都会有狂热的实验者,而且,不是我,是我们。”他看着小姨与妈妈一模一样的面孔,轻柔的将她脸上的湿发拂到耳后:“我这种冷血无情的人,是没这么容易死的。”
他缓缓关上门,每一步都如同晚钟重重敲打在梁思吟脆弱的心头,她单手按在心口,暗自保佑,一定要安全回来。
门口,站着的是孟唤笙。
“肃鸣也要去。”
孟唤笙认真沉思:“我也跟着你们去,至于你小姨,我叫了几个雇佣兵的朋友每天严守,不让任何人靠近。”
极年淡淡道:“谢谢。”
孟唤笙咧嘴憨笑:“能帮到你们就好。”
两人往外走着,孟唤笙有件事一直憋着,觉得累得慌:“你们说的那个血清,对萧肃鸣还有用吗。”
“我没法保证,但是血清有消除的效果,能撑过去,就可以。”
孟唤笙挠挠头:“那痛苦呢,只要异能在,就一直受折磨吗。”
极年摇头,他知道的,并不比孟唤笙多多少,但是极年最近侵入了一个网络组织,虽然平常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但他还是在盯着,或许,那个关键人物就在里面,直觉对普通人都很重要,更何况异能者,这就是所说的感应吧。
“嘎——”
两人猛地抬头,都怔愣的保持着抬头的姿势,随即周边的人痛苦的呻吟,而孟唤笙也咬着牙按着头:“好像要爆炸了一样!”
极年眼神一沉。
“轰——”鸟被炸了下来。
所有人都好受了,慢悠悠的站起来,还心有余悸:“刚刚发生了什么,那什么鸟叫声这么恐怖,是声波吗?”
孟唤笙走过去,看着地上的木头鸟,还冒着烟,对极年说:“你做的?”
极年俯身把鸟拿在手上,冷凝的视线扫过鸟的结构,食指和拇指将鸟眼睛里的东西拿出来:“这里面有头发。”
孟唤笙闻所未闻:“放头发进去能让它叫?”他用力掰开,里面真的除了头发,没有任何的组织和器械构造,沉重问:“难道也是异能者做的。”
极年眸光冷彻:“这只鸟是从上学期开始时出现的。”
“你有怀疑对象了?”孟唤笙问道,极年目光冷冽的直视着他,对方迷糊了一下,忽然脸色难看:“你不是怀疑我吧,我可是嫁鸠缱绻派来保护你们的人。”
“也不乏有卧底奸细的身份,越正常的身份,越能靠近我们身边。”
孟唤笙看他幽光冷肃,就知道他已经有八成确信是谁了。
紧张问:“肃鸣会不会有危险?”
极年漠不关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