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来了。”香国夫人淡然问道,注意力却还是在那株蝴蝶兰上,又剪掉一片多余的叶子,才转过来身来朝虞小鱼露出一抹浅浅的笑。
与其说她在笑,还不如说她嘴角往上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眼底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可在看见锦瑟的那一刻,那小小的弧度都没有了,却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问候:“郡主今日怎么有空来本夫人这里?”
锦瑟向香国夫人走近了两步,神色傲慢:“骆邑侯府还有本郡主去不得的地方吗?本郡主想来就来了?”
走到香国夫人刚刚修剪好的蝴蝶兰前面,看了一眼,“这花开得不错,送给本郡主可好?”
香国夫人冷着脸:“郡主金枝玉叶,本夫人这里的东西哪里配得上郡主啊?”
锦瑟却笑着说:“可本郡主就是看上了,香国夫人到底给还是不给啊?”
香国夫人瞥了锦瑟一眼,又看向蝴蝶兰,“这花娇贵得很,只怕郡主伺候不了?”
“是吗?”锦瑟饶有兴趣的盯着蝴蝶兰看了又看,然后绕到香国夫人身旁,“再娇贵的东西为了生存下去,也会放下身段迎合新的环境不是吗?”用指间点了点蝴蝶兰的花瓣,又道:“本郡主相信这花一定会被郡主府的花奴伺候得很好……”
香国夫人不语,只是微微轻喘着。
锦瑟愈发得意,唤来她的随身丫鬟:“把这盆花带回郡主府,好好养着,这可是香国夫人赠送的……”
丫鬟应了一声,搬起花就走。
锦瑟对着香国夫人说了一声“谢谢”,也准备走,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来:“以后要给义兄纳妾麻烦找好点的货色,别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府里带,影响本郡主的心情。”凑到虞小鱼耳边道:“本郡主先走了,改日再来找你。”然后扬长而去……
虞小鱼有些傻眼了,早听苓香说过,锦瑟郡主从不把府里的夫人们放在眼里,但这也太不放在眼里了,好歹香国夫人也是皇上御赐的啊?
香国夫人应该也很讨厌锦瑟,相传香国夫人的父亲死于锦瑟的父亲之手,导致狄青国的王位落入她二叔之手,后来池翾打败了她二叔,她兄长又重获王位,她成了公主,只可惜是要远嫁和亲的公主。
她讨厌锦瑟的手段就是针对锦瑟喜欢的那个人,这才激怒锦瑟从不放过羞辱她的机会。
今日锦瑟是羞辱她羞辱爽了,却害惨了虞小鱼。
锦瑟走后,香国夫人生了好一会儿的闷气,虞小鱼等在那里甚是为难,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安慰她,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跳过这一段,直接问:“不知香国夫人找我来所为何事?”
香国夫人这才注意到她,确定的说是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冷笑一声:“这件衣服虽漂亮,那也是别人穿过的,韩夫人如果想要添置新衣,和本夫人直接说就是。”
虞小鱼愣愣道:“韩夫人误会了,我只是在来的路上弄脏了衣服,才穿了郡主的衣服。”
“从醉枫轩来吗?”香国夫人凝眉质疑,唇角再次扬起浅浅的弧度,又道:“这也怪不得你。锦瑟郡主那性子不是一般人招架得住的,她一定是见你深得侯爷喜爱,才与你亲近,无非是想通过你向侯爷求情要她想要的人罢了?”
“我哪有那个能耐?”
不是虞小鱼谦虚,是所有人高估了她在池翾心里的位置。香国夫人不是锦瑟,虽为妻却不如妹,她可以和锦瑟把事情讲清楚,但如果跟香国夫人讲就等于出卖池翾。
“你当然有,别说是向侯爷讨要一个下人,就是向她要更贵重的东西他也会给。”香国夫人语气肯定,眼神迷离,似是在回忆什么,“本夫人嫁入骆邑侯府已有三年,第一次见他慌乱是在十天前的那个下午,也就是你在悦己茶楼不见了踪迹的那天,本来吴先生已经寻了出去,可侯爷回来后还是狠狠训斥了柳管家一通,怪他没有立即派人告诉他,然后派人分别去了悦己茶楼和湖边,他自己也出了府。”
停了一下,望着窗户外面,叹息,“府里这么多姐妹,他看似对每一个都好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谁,更别说会去寻谁,我们地位低下也就罢了,可夫人尚未进门时,每次约他出去,他不是寻个借口推辞就是故意拖拖拉拉的很晚才去。”
她自嘲的笑了笑,看向虞小鱼接着道:“所以,我们一点儿也不担心夫人进门后大家的日子不好过,谁知夫人死了,你却来了,大家才知道侯爷并不是一个无情之人。”
这个误会貌似有点儿深,要解释都不知道从何说起,虞小鱼只好顺着她话说:“如果非要说侯爷对我有情,那也是感激之情,当日秋染未能保护好夫人,只有舍命救下侯爷,兴许是侯爷感念夫人才多看了秋染两眼,并无其它。”
“不管什么情,相信你的话侯爷都会听进去一些,本夫人今日叫你来是有一任务交于你。”香国夫人端着一副当家主母的架势,虞小鱼正要洗耳恭听,她却转移了话题:“我们还是去花园说吧!”
花园里,菊花丛中的石桌上已摆好了菊花茶和菊花糕,香国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情似乎好了许多,邀请虞小鱼坐下,先喝了一会儿茶,“本夫人没有别的爱好,就对这些花花草草情有独钟,如果有人糟蹋这些花草,本夫人会觉得受到了侮辱。”
她翘着兰花指拿起一块菊花糕咬了小口,接着说:“锦瑟郡主是侯爷的义妹,性子刁蛮了些,好在对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