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香把饭菜拿到了房间里。
虞小鱼低着头扒饭,因为实在没有脸见人!
那天咋就没给自己留下点余地呢?为什么就被“抓”回来了呢?
难道一个女孩子真的不适合去闯荡江湖?怎么就被那些人盯上了呢?好歹撑到天黑面子上也好看点,不是……
早知今日,那天何必折腾一遭?
脑子里乱糟糟的,越想越觉得丢人,没脸见人了,没脸见人了……
“姑娘,你别只吃米饭啊!吴先生说你要补充营养。”苓香将一碟青菜往她面前推了推。
“别叫我姑娘!”虞小鱼甚感别扭,掀起眼皮瞅了瞅苓香,才尖起筷子夹了根青菜。
“那奴婢该如何称呼?”
“不准自称奴婢!”
“好……好……我……我总行了吧!我该叫你什么呢?”
“名字啊!”
“可是……”侯爷知道了该骂人了。
“别可是了,叫声……秋染,我们以后就是姐妹。”
“是,秋染!”
侯爷交代过,不准提她的脸,不准提她离开的事,也不准违背她的意思,不管她提什么要求都必须依着,除了说要走……
苓香把菜往她面前又推了推,“好姐姐,多吃点菜才能好得快!”
虞小鱼嘟着嘴夹了块肉片,不满道:“我明明比你年轻?”
“我的错,我的错……”苓香忙改口:“是好妹妹,好秋染……”
虞小鱼这才舒坦了些,好好吃起饭来,边吃边问:“骆邑侯去哪里了?”
这是关心侯爷的意思吗?苓香双眼放光,如实回答道:“侯爷这两天好像挺忙的,很早就出去了,到很晚才回来。”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管多晚,他都会来看姑……看你醒来了没有。”
“哦!”虞小鱼转动着眼珠子,心道:最好能一直忙,天天忙,永远别再碰面……
短时间内,她是不会再动离开的心思,至于脸,明天去找无患子要来易容术的材料“修复”一下,吓到人可就不好了!
池翾这两天都快忙疯了,主要是前段时间“闭门养伤”的日子太过清闲,现在“伤好”了得为那些清闲付出些代价。
首先他得进宫向皇上谢恩,还有那些关心过他的同僚朋友们也得有所表示,然后要去大理寺配合案情调查,给薛家一个“交代”,最后还有一堆杂七杂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生意上事等着他亲自处理……
这些明面上的事虽然浪费时间但都是走走形式按照常规来便是,真正让他伤脑筋的是公子戬。
那天左鸣和冯谦活捉了两人,其中一个在带回来的路上自杀了,另外三人,当场死了两个,逃一个……
这个结果令池翾很失望,经过几日几夜的严刑拷打,也没有问出多少有用的东西来。
被抓回来的男人名叫王五,是帝京一家赌场的打手。
据他交代,他并没有见过公子戬,平日和赌场里人都只听命于赌坊的老大赵大麻子,跟在赵大麻子身边超过两年的人都知道,赌场并不是赵大麻子的,他背后还有更大的老板。
赌场明着是聚赌的场所,暗地里却是大老板在帝京的黑势力所在,干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
这次他们收到的任务是跟踪一个毁了容的蒙面女子,然后想办法把她带回去……
至于抓“蒙面女子”的目的,王五也不清楚,只说上头交代,这个女子很重要,一定要抓到,万一抓不到也不能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不泄露身份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逃走或“死”,绝对不能落入敌人的手中,这是赵大麻子对他属下人的最低要求……
那天逃走的人就是赵大麻子,左鸣带人赶去王五交代的赌场时,那里已经人去楼空,这条线索又断了。
天快黑的时候,池翾又去了墨香楼。
小雅把那天薛飞逸去找她的情景又讲述了一遍,他很肯定公子戬抓走那丫头的目的是为了无影门,只是这一切与刺杀他有什么联系呢?
小雅道:“他隐藏得极好,平日以商人自居,生意涉及到各个领域,青楼,赌场,钱庄,酒楼,商行……只要赚钱的他都做,但这些生意都不在他的名下,而且各处生意之间的老板相互没有任何牵连,这么做就是为了防止一处任务失败会牵连他处”
“除了他的亲信没有人知道他想要什么,但他一定有目的,无影门也好,刺杀侯爷也好,必然都是为了他最终的目的?”
池翾凝眉思索:“如果他想与无影门合作扩大自己的势力,不应该行刺骆邑侯府啊?”
小雅苦笑道:“或许骆邑侯阻碍了他的计划,必须除去。”
这些年被公子戬控制在墨香楼里,只准接见他指定的客人,多半是让她从那些客人的口中套出他要知道的东西,她多少能猜到些什么?
只是她不敢妄言,即使是池翾,她也从未提及过。
但现在,公子戬不仅要刺杀池翾还要抓走那丫头,如果继续沉默,她怕她会后悔。
“你想说什么?”池翾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跳动,抓不到,看不清……
“他的目的绝不是扩大势力荣华富贵那么简单。”小雅若有所指道:“他并非没有拉拢过侯爷,只是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既然成不了盟友就只能是敌人……”
池翾抬眸问:“你是说薛家?”
小雅点头:“嗯,我很早就跟侯爷说过,薛家是他在朝中的爪牙,只是那时他的意图尚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