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004年,辽国开始倾巢而出,亲率三十万辽兵对宋朝发动进攻。
前几次的交锋,让萧太后深信宋朝的懦弱与无能。这一次,宋辽兵力最大规模的冲突开始爆发。
辽军大举南侵,来势汹汹。一路上马踏连营,很快,河北境内多处告急,一封封告急文书传至宋真宗的案桌上。
战争的讯息传到宫中,如萧太后(萧绰)所料想的那般,宋真宗真的慌了手脚,他感到无比紧张,内心不知所措。
宋真宗的性格与手腕强硬的父亲(宋太宗)截然不同,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如何抵抗,而是怎样避开辽兵的锋芒。
朝会在不安和恐惧的氛围中展开,赵恒发表了当前严峻的形势后,大臣们炸开了锅,当听到“澶州”这个字眼后,大臣们更加惊惶恐惧。
澶州,位于河南境内,距离大宋首都汴粱只有二三百里的距离,也就是说辽军的先头部队已经深入宋境腹地,辽军的目的就是要攻取宋朝的国都。
从势头上看,辽国此次想一雪前耻,拿下中原,消灭宋朝。
多年来北伐失败的事迹被大臣们再次提起,面对着凶狠的辽兵,宋朝大臣们分成了两派,主战与南逃。
参知政事王钦若主张南逃(这种想法的大臣居多)。吏部侍郎毕士安主战(少数派)。
大臣们各执一词,争吵激烈,让亲政七年的赵恒彻底没了主意,除了日益加深的不安与焦灼。
宋真宗毫无头绪,从内心来讲,他倾向于王钦若的主张,战争的残酷、嗜血,让他感到恐惧不安。可主战派的言辞却犹如当头一棒,舍弃宗庙,抛弃百姓,这让任何一位君主都不愿意背负此等骂名。
要是李至、李沆、吕端、曹彬都在世的话,说不定能拿出个主意,可惜都先后老去。(李至,卒于1004年。李沆,病卒于1004年七月。吕端,卒于1000年。曹彬,卒于999年。)
张齐贤是个很有谋略的人,只不过脱不开身,需要他来镇守西北边陲(李继迁、李德明父子还在闹事)。
如此算来,朝廷能断大事的没有几人。
自己的左膀右臂,一个主战,一个主和,在不知道正确答案的情况下,谁也不知道结局的对错。
宋真宗迷茫了,他感到无助和迷惘,天下的重担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他的选择决定着万千人的生死。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就在宋真宗进退两难的情况下,在大臣们争论不止,僵持不下的情况下,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僵持的局面,一次注定被载入史册的历史事件开始了。
每逢重大历史关头,总会有一个重要人物的出场,这次也不例外。这个人就是当朝宰相寇准。
寇准,字仲平,华州下邽(今陕西渭南)人,以“刚直忠正”著称。在他眼中,是非比人情重要,上从皇亲贵胄下至平民百姓,只要有违法的行为,寇准定会铁面执法。
太宗曾夸他直言敢谏(朕得寇准,犹文皇之得魏徵也!),也曾笑骂他性刚自任(鼠雀尚知人意,况人乎?)。
先不管评价如何,至少寇准是一个能断大事的人。
景德元年(1004年),寇准被提拔成为了当朝宰相。面对着朝臣们逃跑的主张,寇准说出了这样一番狠话。
“建议南逃之人,该杀!”
寇准就是这样训斥群臣胆小如鼠,言论无知的,接着他说出了进与退的利弊:“京城,是天下的根本,一旦南逃,势必军心离散,辽兵乘虚而入,到时候拿什么抵挡,又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奈何弃庙社欲幸楚、蜀远地,所在人心崩溃,贼乘势深入,天下可复保邪?)
他的这番话震醒了犹豫不决的宋真宗,也让主张逃跑的群臣闭口不言,羞愧难当。
寇准详细叙述了当前的形势。虽说辽兵挺进了宋朝腹地,但形势远远没想象中那般严峻,瀛州、魏州、贝州、大名等多座城池都在坚守,王超、杨延昭、杨嗣、高继勋等诸多将士都在浴血奋战。敌兵攻城两月,早已师老兵疲,此时假如皇帝亲征,那士气大震,必定能杀退辽兵。
寇准的一席话,具有强大的震慑力。吏部尚书毕士安站出来力挺寇准,朝堂上议事的武将也都决心对抗到底。在这些人的影响下,宋真宗终于踏上了亲征之路。
十月,宋朝大军集结完毕,宋真宗赵恒御驾亲征。
这次宋军带来的是可是全部家底,就连李继隆也身披战甲,随驾出征。
北方吹来的风夹带着冰霜的寒气,席卷着荒野。宋真宗赵恒带着全部的家当来了澶州。澶州注定将成为一个不寻常的地方。
大战在即,眼看着辽军不断的增兵,宋真宗有些慌乱。他的怯战思想被投机取巧的王钦若觉察出,不久后逃跑主义开始沉渣泛起。
王钦若主张移驾金陵(请幸金陵),陈尧叟请求迁往cd(请幸cd)。
宋真宗北伐的意志再次松动,召来寇准又一次询问,对付辽兵是否有把握(南巡何如)?
寇准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告,虽打消了宋真宗的疑虑,但宋真宗仍然不敢进入澶渊北城,只在南城驻扎观望。
原来澶州分为南北两城,南城在黄河的南岸,北城在黄河的北侧,南北之间通过浮桥相连。宋真宗带领着亲征大军驻扎南岸,北岸虽有宋军主力驻守,但外围更多的则是辽国的铁骑。
面对宋真宗拒不渡河的举动,寇准耐心劝道:“宋军的主力都在北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