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被老妈这么一质问,她整个人就蔫儿了下来。
是啊,她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居然把老爸死忌这样大的事情给忘了。并且她还关了手机,姑妈他们给她打电话提醒都不行
樊殊顿时就感觉疲惫的很,为什么她会成了这样子为什么她会把她的生活过成这样她感觉老妈问的很对,她近到底都在忙些什么啊
见樊殊一动不动的站着,垂着头,一句话不说。樊妈只当她是在不服气,采取冷暴力反抗,顿时就大火上被浇了油一样,大发雷霆,几步走到阳台上拿了晾衣服的杆子。
那杆子是好些年前买的,铁制的,硬邦邦的打在樊殊的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樊殊没躲,也懒得躲,她想着,挨一顿打也好,兴许这顿打之后自己的脑袋就能被打清醒了。
樊妈见她木头一样杵在原地,一声不吭的任她打,顿时加的火大,手里的杆子雨似得落在樊殊的身上“我让你不服我让你倔我看你到底能倔到什么时候我和你爸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女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樊妈一通火大的拿着晾衣杆打了好一阵,打累了,才当啷一声丢了手里的杆子,喘着粗气在沙发里坐了。
樊殊心灰意懒的很,没脸,也不想,再在这个房子里面待下去。
她拿了自己的包,飞的出门去。飞的下了楼,然后朝着小区外面跑去。
她心里很难过,也绝望的很。为什么她都已经那么努力了,却仍是摆脱不了这一团糟的生活
她想念老爸了,非常的想念,假如老爸还在,这个家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不是成心忘记老爸的忌日的,真的不是
她从小区里面跑出来之后,直接就搭了车,朝老爸安葬着的那个墓园而去。
她不知道现在可以去到哪里,她无家可归了。那个家,早就已经乱七八糟的,再也找不从前的温馨。那个老妈,也再不是从前的那个老妈
所有的一切都在变质,在腐坏
樊殊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该怎么办
她不想家,也不想去学校,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她穷得很,没钱打车,没钱住旅店。她不明白自己这三年来,那么勤奋和努力了,为什么到了现在仍旧是两手空空一无所有
终于樊殊在墓园附近下了车。
公交车的站,里墓园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所以她下车了之后还要步行好久。
她挨了打,浑身都在疼,胳膊疼,脊背疼,腿上被打的地方也是钻心的疼可是这又怎么样天下间谁还会在乎她是死是活
终于,樊殊走到了墓园,在墓园里面找到老爸的墓碑。
在来墓园的路上,她憋着一肚子的委屈,有着一肚子的话想对老爸说。
可是来到墓园之后,看到老爸墓上的杂草,摸着那个凉冰冰的墓碑,她发现她心里的那些委屈,那些想说的话,都已经没有必要说了。
老爸已经没了化成了一盒骨灰,淹没在时光的尘埃中。
这世界上再不会有老爸这一个人,也不会有老爸温暖的手掌来揉着她的脑袋,不会有老爸和蔼的声音来排解她的烦恼。
就算她多么的想向老爸清楚委屈,也只能向着这冰冷的墓碑和荒凉的杂草倾诉了。
终于樊殊无法抑制的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她已经不想向谁倾诉委屈,也不想去说什么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的哭一场。
当一个人,困窘到极时,是连倾诉委屈的资格都没有的,确切的说,是连委屈的资格都没有
樊殊也不知道自己在老爸的墓前哭了多久。
她感觉自己差不多要哭得昏死过去了,才堪堪收住了泪意。
她想着,她不能这么哭死过去,她死了,老妈谁来赡养
老妈已经那样颓废了,她若是有个什么,老妈肯定活不下去。
于是来扯起衣襟擦了擦已然哭肿掉的眼睛。然后扶着墓碑,颤悠悠的站起身来。
本来腿就疼,又在这里坐了正常的时间,血脉不畅,这会儿正常的站着都难。
她扶着墓碑,适应了好一阵儿,才感觉好了那么一。
然后她向着老爸的墓磕了个头,哑着声音说“爸,我今天来的急,没带纸钱,改天一定来给您补上。”
事实上,她包里面的钱,早在菜市场买菜的时候就花光了。她现在连给老爸买纸钱的钱都没有。
当时看着老妈的伙食太差,就一心想给老妈改善一下伙食没料到家之后会这么突然的离开家。
“唉”樊殊低低的叹息一声,拖着两条酸痛难忍的腿,一步一捱的出了墓园。
墓园附近是没有打车的地方的,所以她得咬牙坚持一下,走到公交站去才行。
出来墓园,走了没多远,迎面便看到一辆车子开了过来。
车子在距离樊殊几米远的地方刹了车,然后车门打开,车里下来一个人。
白色恤,深色休闲裤,脚上踩着一双大牌运动鞋,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精气神儿,不羁,贵气
不是聿谨言又是谁
他几步走到樊殊的面前,拉住樊殊的手腕,将她往车门处拉。
樊殊一把将自己的手抽了来,不耐的说“干什么啊你”
聿谨言严肃又认真的看着她“都躲了我半个月了总得让我知道为什么吧”
樊殊现在哪里有心情跟他说这个,绕过他,就准备离开。
聿谨言胳膊一伸,拦住她去路“樊殊”
“干什么啊连你也来教训我是不是那你来啊你也来打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