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说什么,一次说完。”
她不敢再往下说,嗫嚅着:“还是不说了。”
“说!”
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她怎么总是把自己逼到进退维谷的境地?说吧,像他说的,一次说完,以后不再提及。
“还有你弟弟阿骏,我觉得是你错在先,你不该抢你弟弟女朋友。所以阿骏才会生气处处和你作对,也才会利用我来打败你。错了就是错了,给阿骏道个歉,取得阿骏原谅,兄友弟恭不好吗?再说你是大哥,长兄如父,对不对?”
他闭了眼。
“再有就是梁若琳,你真正放过她吧!以前我对你说过不要为了达到目的用不道德的手段来胁迫不相干的人,今天我要对你说,不要为了达到目的用不道德的手段来胁迫不爱你的人,那样痛苦的是你们两个人。爱是付出,是成全,不是自私的占用。当我看到憔悴不堪的梁若琳,我难过极了,也为你难过,更为自己难过。我恨不得和梁若琳再换回去,抚慰你受伤的心灵。”她抚摸他面颊,“一直都是我在你身边,我是你的小妖精,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我要你爱我那张皮囊下那颗爱你的心,你也爱了,就因为我没有梁若琳那张脸,你就接纳不了我,拒我千里之外,你曾爱过的我这颗心很痛你没有看到吗?我们都被痛苦包围,为什么不挽起对方的手冲破心灵阴霾获得新生?”
她不明白他内心所受的毁灭性的震撼和痛苦。
“说完了吗?”
“说完了。”
他推开她,朝门口走去,她冲过去挡住他去路:“鸿锐,我……”
他目光阴森,冷得瘆人。
她明白那目光含义,说了这么多,他没有一丝感动,仍沉浸在痛苦中,而且他轻视她,她连他名字都没资格叫,她低下头。
“我离开……你好好休息。”
她抱了儿子睡。儿子是她最大安慰,以往思念他的日子,看到儿子仿佛看到他。现在,她没有生他气,反而因为自己让他失去救赎罪恶灵魂的人,她反倒成了有罪之人。还用言语刺激他,她真笨!
昨晚,他应该呆在梁若琳那里,即使看着她,他也是心安的。以前自己是梁若琳时他像个护花使者,担心二叔看到她起歪念,不让她离开家是怕被阿骏抢走,甘愿为她下厨剥虾……那段美好时光,一去不复返。
那该死的车祸!
苏鸿锐没有如慕容翩翩所想昨晚呆在梁若琳身边,而是呆在旅馆。好在他反应快没有撞上面包车。车子不断下沉,车门怎么也打不开,他生平第一次感到绝望。他以为在劫难逃,眼前出现方若岚美丽身影,他伸出手,突然,方若岚变成慕容翩翩!
“苏鸿锐,你不能死!”
他答应过爷爷,不能让爷爷伤心!奋力挣扎,终于打开车门,拼尽最后一口气向着阳光游去。
面包车突然刹车,而且偏偏在他车前,又出现在他准备和那女人领证这关键节点,不得不让他怀疑。蒋衡、阿骏、二叔都有可能。尤其阿骏和蒋衡,对他恨之入骨,又对那女人欲得之而不能。他不回家是担心再出现意外,于是暗中让三叔把证件派人拿给他。既然答应爷爷,他就一定会做到。
那女人攥着结婚证心里乐开了花,他恨不得将印有“结婚证”三个字的红本子撕成碎末。一路都在想接下来如何将面对梁若琳。她是他的救赎,不能让她离他而去;以及如何“顺理成章”将那烦人的女人离开自己。他知道她一定会半途而废。
他虽然没有看阿骏,余光观察到他的惶恐。看来是这小子。竟敢在爷爷眼皮子底下谋害他,真是胆大包天!让爷爷知道不得把他永远关在地下室?如果不是为了爷爷,他真想借机不露面,看这小子下一步会有什么更大举动。
他脸上愁云越来越重。比起阿骏,更让他难过的是梁若琳。他本想虚与委蛇,之后再次强行把梁若琳“金屋藏娇”,结果梁若琳不但向爷爷讨要保证,还对阿骏……他要崩溃了!还有身边这个烦女人,知不知道昨天他差点死掉?还有,她算老几敢来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