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吗?我是刘教授,刘旻海。对对,我们见过,就在满小姐家门口。
是的是的,有映象。是这样,满小姐向我推荐你,说你是动物沟通师。
我在临江动物园海洋馆工作,馆里养了30多年的一对老海龟今天走了一只,另一只无论如何也不肯吃饭。
对,身体没有疾病,昨天还吃得很好。
我想请你过来看看。
哦哦,好的,方便,那明早见。“
放下电话,江雪还蹲在地上,一刻不停的收捡三人的衣物,只是嘴里问了一句:”最近开发新工作啦?“
江小汀点头。
江雪微笑着把半包尿不湿塞进袋子里,和小涌的小内衣小内裤装到一起,也不刨根问底,只是轻轻撩了一下江小汀额前的头发,赞道:”我的女儿厉害了啊,就是天天早出晚归,要注意多休息哦。“
”好哒!放心,我现在精神好得很。”
”很好啊,你现在力气怎么这么大,是不是偷偷健身啦?“
”唔……有吗?“
江小汀打开自己右臂,做了个用力挤出肱二头肌的姿势,看着自己细瘦依旧的胳膊,突然意识到这是有点不寻常。
小白把自己的窝拖了过来,又伸出爪子往前推了推,提醒二位不要忘记带上。多多也叼起自己的饭盆,小心扔进了口袋里。
江雪摸摸它们两个的脑袋,又加上听见小涌在屋里床上哼唧了一声,怕是要醒,江雪便先进屋安抚去了,没顾上继续追问。
见她走了,叱砂严肃的叮嘱说:”你看,叫你别激动,可不能再吓唬你娘了。“
江小汀点点头,走到墙边关上灯。
黑暗中,整个房间又浸没在一片昏黄的光晕里,就像烤箱里上下灯管亮起时那种香甜的暖黄色。
叱砂的琥珀色瞳仁
里映出那两朵灵焰的形状。陆杉也面向江小汀的后背,一脸朝圣者般的恭敬。
江小汀回头看了看,那两朵小小的灵焰居然已经长到一张a4纸那么大,而且,不再是毛茸茸的球形,还曲曲折折的长出了新轮廓。
她蹑手蹑脚走去卫生间,转过身对着镜子看个究竟。
像是一个梯形,又像是放射状,靠近脊背的部分小而短,伸出去的部分大而分散。江小汀歪着头看了半晌,打了个哈欠。
罢了,夜深了,赶紧刷牙冲个澡然后睡觉,明早上班前还要去海洋馆赴约呢。
当江小汀终于倒在床上秒睡的时候,小白照例趴在床尾蜷作一团,多多睡客厅沙发,叱砂还是站在窗前戒备,他的薄唇微微上扬,似乎有些得意。
窗外一切都很安静,没有碧油油的眼睛,没有蓝莹莹的灵体。看来姜家派来的那人确实是个不错的捕手,比上回那只瞎眼三脚猫强。
一夜无梦。
第二天,江小汀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小白正站在她胸口舔她的脸颊。
她把小白撵下床,迷糊中揉了揉眼睛,伸出手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点亮,显示已经6点整了。
江小汀暗叫一声“不好!”,跳下床,两下把牛仔裤套上,又随便从椅背上堆着的几件t恤里抓出来一件,把脑袋胳膊塞进去。等她在卫生间里用梳子蘸水把翘起来的头发梳整齐,又漱口完毕,时钟已经指向六点一刻。
江小汀连滚带爬扑向门口穿上鞋,本想立刻就出发的,小白却把下巴凑过来搁在她膝盖上,哀怨的望着她,多多也用大屁股堵住门口不让走。
昨日江小汀一早走后,江雪忙着伺候小涌,直到近中午小白才得到机会下楼上厕所,可把它憋炸了,今天它非常不想重蹈覆辙。
江小汀叹了口气,在鞋柜里找出它两的绳子牵上,下楼,放风,如厕,回家。
这么一折腾,等江小汀坐着地铁到达了刘教授所在的海洋馆时,已经七点半还多了。
临江市动物园下属海洋馆是一座银色的巨蛋型建筑,最高处有二十多米,占地面积堪比一个足球体育场,是整个东南地区最大的海洋生物展示、繁育和研究中心。
当年场馆刚建成时江小汀约莫10来岁,跟城市里的其他孩子一样,把去看海豚表演和海底穹窿隧道当成莫大的梦想。
可惜母亲江雪太忙,门票又太贵,隔年才托舅舅江涵的福带她看过一次,之后便再没有踏足了。
今日天气预报说阵雨,还好下地铁时并没有雨。可大门口的刘教授一头蓬乱短银发在风中飞舞,虽然拿了伞还是裤脚尽湿,显然已经等了很久。
江小汀远远喊了一声“刘教授早!抱歉我迟到了。”忙加紧几步,连奔带跑到他跟前。
刘教授伸出手与她握了握,也没有寒暄,说了句“江小姐跟我来”,便转身带路。他佝偻着身子,走的不快,绕过大门的售票处和检票口并不进去,沿着围墙往右边走了大约五十米,来到主楼边一个配楼,这里有一扇配了指纹锁的蓝色小窄门,门中间贴了张纸条写着闲人免入。
刘教授刷了指纹开了门,带江小汀进去,里面是一间小小的更衣室。
长凳斑驳,柜门锈蚀,水泥地板上漫溢了些水渍,看着十分简陋,比外面健身房的更衣室都不如。
只见刘教授把雨伞和湿鞋放在了一个柜子里,又坐在长凳上努力把脚塞进胶鞋里,然后拿出一件白色工作服穿上,还带了个白色塑料发罩。
他的动作实在有些迟钝,脱鞋的时候甚至还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江小汀想扶,又怕人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