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雪尘悠悠转醒,太久没见过光,有些不适应,睁开眼睛的一瞬间被一缕晨曦蛰疼了眼睛。
再次闭上眼,调整好呼吸,慢慢调节苏醒带来的不适。
就在这时,脑海冒出来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念头。
做梦了,好像?
不知是什么时候的梦,没见他人,依约间确实有人和她说话,记不得说了什么,却忘不了声音是她熟知的。
简風!
可能脑子不够使,竟是梦到简風了?
易雪尘自是一笑,抬手按压脑门,觉得想的太多太幼稚。
然而,手腕传来的疼痛感,蓦然让她睁开眼。
黑布包扎的伤口,缠绕黑布的带子仅一圈,一贯简单的包扎手法,确实是他的作为。
空气中残留着血气,隐约透着辛涩气味,是中毒了。
看来还是着了五鬼的道!
与五鬼第一次交手,那会毒入体,虽然经过简单处理,可是毕竟没有痊愈,随之在梅园再次吸入五鬼下的其他毒。再者,那天发生的事太多,一时顾不上清除,当天晚上又受了寒气,以至于······
真是,大意了!
房外传来脚步声,是紫衣进来了。
昨晚不知怎么回事,守在这里的人都睡着了,就连夫人也是睡到现在才醒。
夫人刚醒过来,还没下床,就催促她,让她过来看看表小姐的情况?
情况能怎么样?肯定还是睡着不醒······
“紫衣,我肚子饿了,准备吃的过来。”
床边传来一个虚弱清哑的声音。
紫衣愣在当场,怔怔地看着床边,怀疑听错了。
歪着头看着床上的人,发现她也在看着她,澄澈的眼眸带着她熟悉的清冷。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夫人,小姐醒了!”
紫衣一溜烟跑出去,扯开嗓子大叫,那声音整个轰动莲歆院。
易雪尘无法想象这丫头忽然间的疯狂举动,无话可说的同时,在想:能把饭端来吗?我是真饿了!
······
“娘,你知道孩儿最怕的事是什么?”
易雪尘喝下一口喂来的米粥,很是无可奈何看着一边喂她吃东西又一直哭不停的谢冬卿。
谢冬卿含着泪,一脸笑容,梗咽的嗓音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孩儿不是没事么,你就别哭了,看看,这一时的泪承包孩儿一辈子的泪水了。”
易雪尘轻轻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可是,晶莹的泪水如雨落,既心疼,又内疚。
这会她才知道自己昏迷了三天,看着瘦了一圈又憔悴的母亲,可想而知这三天她是怎么过的。
谢冬卿因为她的话而变得认真,有感而发:“娘承包你一生眼泪不好吗?这样,我的女儿才能一生幸福,不会遇到不好的事,就让娘承担你所有的痛苦。”
这母子俩的对话直接让人心酸,这般打扰温馨场面不适合有外人在,春菇带着其他人退出去。
早上,留下的包太医过来再次帮易雪尘诊断,惊讶发现她身上郁结心脉的气息不见了。
而且,不过一个晚上,身体恢复的非常好,好像她只是睡一觉,根本没有生病这回事。
就是脸色不好,身体虚弱一点,也难怪,三天没进水米,任谁都受不了,调养几天便无大碍。
听了太医的话,谢冬卿完全放心了。
“这几天哪都不要去,养好身体最重要,知道吗。”
喂完米粥,谢冬卿脸色一变,告诫她。
雪尘昏迷的这几天,虽然她操碎了心,可是,从绾如谢宸两兄妹的举动,她还是察觉出一点异常。
易雪尘颔首:“娘,等孩儿身体好了,我们回江南吧。”
回去就没那么多麻烦,她可以安心的陪谢冬卿一段时间。
想想,这个冬天很快过去了,她陪娘的时间也不多了。
闻她此言,谢冬卿却是一惊,问她:“果然出事了?”
易雪尘握着她的手,安慰紧张兮兮的母亲:“对我来说不算大事,可是会给将军府带来麻烦,你也不想看到他们难做吧。再说,我们来了一段时间,如果娘想家,孩儿再陪你过来,又不是不来了。”
这次,谢冬卿没再勉强:“好,过两天娘去云弦坊一趟,提前让容嘉知道,准备一下离开的事。”
“对了,绾如那丫头在外面一早上了,你不想见见,娘看她愧疚难受的样子,怪心疼的。”
虽然不知道她们在山上发生什么事,可是,小姑娘这两天一样过得不安稳,愁眉苦脸,每天跑几趟莲歆院,看她样子是真心关心雪尘。
“谢宸在吗?”
易雪尘明白谢绾如担心她的理由,不过,她不想和她解释那日的事,她觉得有必要和谢宸说点事。
“阿宸,你找他?”谢冬卿惊讶不已,心里有个猜测,疑惑看着易雪尘。
受不了她一探究竟的眼神,易雪尘无奈:“娘,咱不胡思乱想行不?孩儿很认真问你正事,不是开玩笑。”
“阿宸这两天很忙,皇上调遣他去保护四皇子,因为前两天皇宫出现刺客,四皇子因此受伤,他一早进宫任职去了。”
易雪尘疲惫靠在谢冬卿身上,喃喃说道:“一早上来了好多人,光和她们说话就好累,娘,你出去和绾如说我睡了,让她过些天再来吧。”
一大早谢老夫人及她们一大家子人就过来看她了,那会她也看到绾如,只是人太多,长辈说话,小辈一边待着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