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不行的。”小陈走近我低声说,“王社,不行的,你讲的天花乱坠也不会有人信服你的。快,上车走人。到现在镇领导没有来到,我看他们也是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王社,快点上车,我带你走。”
“不走。”我扯开小陈拉着我的手,这个时候众人开始低声议论。一村民说:“不错,人家讲得有理呀。”另一村民说:“有道理,姓王的这孩子不错,像是为咱庄户人家好哩。说得有道理。”还有一个村民说:“不管怎么说,这老河口的龙脉是动不得的。”李豁牙子见有人想打退堂鼓,便走近老村长怂恿到,“今天不把姓王的治服,你在杏花村还有啥子威望嘛。以后,看谁还信服你哩。”老村长捋一下胡须,一把扯过张老三说,“去,带几人上去把镇里的车子砸了,把它掀到河套里去。”
这时,熊书记和汪镇长坐在一辆喷写着“公安”字样的面包车赶了过来,熊书记望着前面黑压压的人群,叹息一声。
“村两委换届选举时,一定要把三个下派村子的领导班子大动一下。”熊书记凑近汪镇长低声说。
“是要动。”汪镇长说,“别的村子也要动。要动就大动一下,这杏花村的人太不像话了。”说着,汪镇长冲几个民警挥一下手,“如果杏花村的人不听劝,你们就抓几个带头的闹事的,在派出所关上他们几天,看他们还敢不敢这样无法无天?”
张老三和几个人嘴里喊着号子,一会儿,便把吉普车掀翻到河套里。
“开快点,前面好像出事了。拉响警笛。”汪镇长催促司机,“开快一些。”
警笛声声。警灯闪烁。众村民开始四散而去。
熊书记和汪镇长在墟圩子召开了村干部会议,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张富友。这个时候,张富友笑了起来。然后,他镇定自若的坐下来。
“昨晚的事很严重,如果不是书记和镇长带人去的及时,咱们王书记还不知被杏花湾的人祸害成啥样哩。很严重,这事不能算完。今天咱们村的主要干部都在这儿,大伙儿说一句话,这事该咋办?”张富友把话题转移到参加会议的村干部身上。
“张书记说咋办就咋办吧。”老白站了起来,他看一眼主席台上的熊书记和汪镇长说,“杏花村的人拿咱们墟圩子的人不当回事哩。修不修老河口是咱们墟圩子的事。”
“是的,应该修。”张富友看了一下众人说到,“早些年我也是要修老河口的,现在我没有表态,不就是没有钱嘛。如今,杏花村的人和梨花湾的人不想让咱们修,咱们偏要修。修老河口,我看这是好事。不过,现在,杏花村的人不想让咱们修,我看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既然敢来粗的,咱们就以牙还牙,给他们来硬的。这些年,和他们杏花村也没有少打少闹哩,今天是分个高低的时候了。”
“是的。”老白挽一下袖子说,“要打就打一场吧。多少年没有真刀真枪地干它娘的一回哩。一人一条命,谁怕谁?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是不行的。咱们是村干部,要对咱们墟圩子的老少爷们负责。我不同意去和杏花湾的人搞械斗。现在,杏花村的人只是不同意修老河口,也没有准备给咱们墟圩子的人打架呀。再说,咱们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不是早几年,身子骨还硬朗,现在不行了,别说跑,走都走不动了。如果要是去打架,我不去。”
“你不去。”张老三瞪了一眼老白说,“别装孬种!不就是打架嘛。以前不是没有打过,一哄而上,各人瞅准要打的人,不分青红皂白打就是了。真把事情闹腾大了,俺富友叔上边有的是人哩。老白,你不要装孬,大不了人就是一条命。咱的命也不值啥子钱,就是活着争一口气罢了。俺富友叔看得起咱们,啥子事都和咱们商量着来,你老白可不要越架你越在胳膊上拉屎呀。”
“打架能解决问题吗?”清浅大声说,“按理说咱们墟圩子是不该受杏花村人的气,如果咱们这次让着他们,还指不定他们杏花村会对咱们墟圩子怎么样哩。我同意张书记的意见,要和杏花村的老村长分一个高低。不过,架是不能打的。我是说,要在一个理字上,和老村长理论一下。”
“是的,我也不是主张打架了。”张富友笑了笑说,“以前,和杏花村的人打架,我记得的,我越打越有劲,差一点收不住手哩。打着打着,总觉得自己有好多委屈似的,就是觉得想打个人发泄出来。咱这穷日子过得真不开心呀。打一架,痛快多了。现在,有时也是想,要不是年岁大一点,也想亲自上阵哩。当年咱们是为了老河口的事给杏花村的人干过的,那时候人有年轻,打起来出手也狠,现在不行了,老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