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他好不好,苏苏,我们已经结婚了,我和你才是夫妻,苏苏,你看看我,看看我。”他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话里那丝隐藏的意味是什么?竟然是低低的求?
他潇影空,什么时候用这种口气和人说过话了?
她却未接他的话,而是道:“潇影空,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你不是说,爱情婚姻不过是钢筋水泥铸造的牢,困了自己,何苦?”
这世界,有时候还真是tmd公平。
选择!选择!选择!
每走一步,除了选择,再无其他。
人生就是一个个选择堆积起来的么?
她挣扎了,她尝试了,呵呵……
既然如此,好!她选!
选谁都不要……
“……。”视线死死的瞪着他,呼吸有些不稳,急急喘了两口,他冲她冷叱,“苏丽萍!你真的以为我还会放手吗?你在做梦吗?”
苏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回头,抬脚,朝车上走去。
短短的一眼,复杂的一眼,他的眼神硬生生定格在她的背影处,身子变得僵硬,嘴角也在抽搐……
车子在夜市口停下,遣走了潇影空,苏苏打车回到医院。
夜晚,医院越发静的可怕。
每一道呼吸,都是沉重的,就是水房的滴水声,也能听得很清楚。
“滴答、滴答……”空落落的,滴在她心里。
他依旧静静的躺在那里,陵越家也不知道为什么,没人在这里,或许是去买什么,或者拿药去了。
守在他身边,苏苏觉得很安宁,很快就睡着了。
苏苏疲累的趴在陵越身边睡着。
陵越指尖无力的动了动,睁开眼的瞬间,看到的就是那小小的身影,缩在床角。
手吃力的向前伸着,终于,他触碰到她柔软的发。
她,瘦了。
苏苏睡的并不沉,几乎他触碰她时,就醒了。
睁眼,抬头,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床上的人,迎着微暗的光线,桃花眼笑成一条缝,立体好看的下颚线处,是濡湿的痕迹滑落,低落在手背,湿了一片。
他说,“傻孩子,我可想你了。睡着这段日子,老做梦了,梦到天使来接我,可是,我走了,我的苏苏怎么办?我的苏苏没有我,会不会好好吃饭?会不会照顾自己?会不会不乖乖按时睡觉——”
哑哑的嗓音,带着干涩和气弱。一段话说下来,脸色已经白了几分。
苏苏张了张嘴,又慢慢的闭上。
心中却在叫嚣。
骗人,骗人,你骗人!
如果你真的舍不得我,你就不会不爱惜自己的命,如果你真的舍不得我,就该早些醒来;如果你真的舍不得我——
苏苏颤抖着嘴角慢慢的低下头,是什么滚烫了双眼?
忽的,一只手伸来,握住她的下颚,往上抬。
四目相对
大大的眼睁的越来越圆,嘴角微微上扬,微笑的弧度。大颗的眼泪,却迷蒙了双眼,无声的滑落。
陵越瞬间感受到什么东西硬生生扎进他的心脏,那么的酸涩难忍。
抿着嘴,他刻意提了嗓音,“死孩子!让你哭出声来,每次都这样,会变苦瓜脸知道不?”
“你还记得么?小的时候,你可爱哭了。苏青那丫头欺负你,你哭;放学早了,我没有在外边等你,你哭;夜黑了,你哭;天冷了,你哭;就是轻轻的磕碰到,你也能扯着嗓子嚎两声——”
“你说什么?”苏丽萍诡异的睁大眼睛,那个人不应该是潇影空么?!
“可是,是什么时候,你渐渐的收起了眼泪,武装上坚强。我既盼着你坚强,又希望你能像别的孩子一样,肆意的撒娇,随意的哭闹。原来岁月的存在,就是让人苍老。”
苏苏任由他凉风细雨般的指尖印在下颚处,心却在发抖,这些日子以来,所累积的彷徨疲倦终是找到了宣泄口,眼泪如同冰河破裂,奔涌急流。
“这个城市,没有了陵越的首都,再怎么被万丈霞光簇拥,于她而言,也不过是一座汇集繁花似锦的冰川,没有了温度。”
她哭的似个孩子,大大的眼睛,尽是茫然无措,却无声,那个人怎么会是你?怎么会?
死孩子,是的。他们都是不懂事的死孩子,所以早早的被上天抛弃。是否幸福已经不重要,只要在一起。酷t匠~网~“永久‘免小¤!说#…0,
来日的岁月里,有你,有我,这样就好。
这样小小的心愿,于常人而言,唾手可得。于他们,却又谈何容易?
起初,苏苏还隐忍着,只是这泪,越掉越汹涌,惶惑的,悲戚的……
陵越心里,口里,全是不忍;苦涩滋味。
这样的眼神太过悲切,太过绝望,
他抬手,掌心冰凉的覆在她眼上,沉默的看着远处灰蒙的世界。
头顶的发,突然低落冰冰凉的触感。苏苏愣,挣开手心,抬眼望他。
陵越双目直视着窗外,泪水濡湿了整张脸。
落日的余晖,暮色的晕黄中,他的脸,苍白的纯粹,似融合了世间最凄凉的悲。让人不忍直视,只由着心,一次次不断的抽痛。
为他。
陵越缓缓低下头看着她,削薄的身躯在空气中越发单薄,他伸出双臂将她紧紧的揽紧,”对不起。“
对不起,我的宝!
至此以后,为了你,我会好好的珍惜生命。
苏苏依在他怀里,轻巧的。却始终不敢抬头看他,而他……却慢慢的低了头,寻到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