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离别的日子临近,苏秦也越来越勤奋和刻苦,抓紧时间补充“营养”。
今日一早,当师兄弟们在南匡子带领下在广场上练习五禽戏时,苏秦独自携着一把竹剑,步入竹林之中。
没错,鬼谷子又在给他开小灶,今天学习的科目很重要,他今天要把自己的绝学“庖丁剑诀”传授给苏秦。
当然,考虑到苏秦在武学上并没有表现出令人惊讶的天分,所以,鬼谷子只传授给他最基础的七招。
用鬼谷先生的话说,日后苏秦若能勤学苦练,假以时日,对于一般的歹徒,用此剑招那是绰绰有余。
望着他飘然而去的傲娇背影,师兄弟们都露出了羡艳的表情尤其是剑痴文锐,他那双眼睛锐利如飞刀,恨不得将苏秦放倒在地,自己取而代之。
他心里确实愤愤不平,苏秦前段时间在学宫大赛出尽了风头,可那是在口才学史上,而在剑道课上,苏秦表现并不出众,为什么鬼谷先生,反而先把剑招传授给他?偏偏不传授给自己这个在剑术学习上最出类拔萃的学生?
苏秦你等着,就算你写了绝世剑法,也不是我一招之敌。
……
竹林深处,清风透明如醇酒,吹在人脑上,飘来远山木叶的芬芳。
苏秦远远看见,鬼谷先生正盘坐于一块青石之上闭目养神。在鬼谷子的身边,斜斜平放着一把显然有好些年头的泛着苍黄光泽的竹剑。
他停下脚步,没敢贸然打扰。
在一旁安静的观察鬼谷先生的打坐姿势,也装模作样找了一块小青石坐了下来,闭上眼睛,默念天人合一。
“苏秦。”
不知什么时候,耳边传来了鬼谷子叫唤他的声音。
苏秦睁开眼,起身快步走上前去,拱手一礼,“鬼谷先生,早。”
“为师上次给你那篇庄子的《庖丁解牛》,你可曾记诵?”鬼谷子问。
苏琴点点头。
“那好,背一遍给为师听。”鬼谷子伸腿从青石板上下来,随手抽剑,在半空舞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苏秦沉吟片刻,朗声背诵道: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缘督以为经,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养亲,可以尽年。
庖丁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
文惠君曰:“嘻,善哉!技盖至此乎?”
庖丁释刀对曰:“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始臣之解牛之时,所见无非牛者。三年之后,未尝见全牛也。方今之时,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郤,导大窾,因其固然,技经肯綮之未尝,而况大軱乎!良庖岁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数千牛矣,而刀刃若新发于硎。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发于硎。虽然,每至于族,吾见其难为,怵然为戒,视为止,行为迟。动刀甚微,謋然已解,如土委地。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善刀而藏之。”
文惠君曰:“善哉!吾闻庖丁之言,得养生焉。”
伴随他的朗读声,鬼谷子剑随声动,每一朵剑花,都带飞一片竹叶,看得苏秦目醉神怡,他看不清鬼谷先生的招式。但觉整个人的毛细血孔,都被这一招一式,刺得遍体生寒。
等苏秦最后一个字念完,在竹叶纷舞中,鬼谷子深吸一口气,“夺”一声将竹剑插入脚前的泥土。
这时,最后一片竹叶,也缓缓飘落在他举起的右掌心上。
“苏秦,你知道为师为什么让你背诵这篇文字吗?”鬼谷子问。
“因为我们的庖丁剑法,剑意就是来自庄子的这篇《庖丁解牛》。”
“苏秦,那你说说看,这庖丁剑法的剑意是什么?”
苏秦深吸一口气,回答道,“在《庖丁解牛》一文中,庖丁说道:我凭精神和牛接触,而不用眼睛去看,感官停止了而精神在活动。依照牛的生理上的天然结构,砍入牛体筋骨相接的缝隙,顺着骨节间的空处进刀。”
“所以弟子认为,庖丁剑法的剑意就是:以神御形,物我合一。”
苏秦说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静静的立在一边。
鬼谷子看着苏晴的眼睛,嘴角徐徐露出笑容:“善!”
苏秦一听也是笑容灿烂,这可是千古奇人的评价。
心里突然起了一个念头,自己以后要不要走上一个剑侠的道路?
又听鬼谷子道,“你小子别得意,凡事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今日为师就把庖丁剑法最基础的七招传授于你,你仔细听仔细看。”
“鬼谷先生,弟可否用笔墨将剑诀记下来?”苏秦小心翼翼的问。
鬼谷子眼神停在他脸上,微笑的摇摇头,“为师答应过传我这套剑法之人,此剑法只能师徒间口口相传,以后你若遇到有缘之人传授,也当如此,你记住了吗?”
“弟子谨记,敢问先生,这位前辈究竟是何人?为何离立此这古怪规矩?”苏秦拱手又问道。
“他是墨家祖师墨翟。”
“什么?是墨子他老人家。”苏秦显然大吃一惊,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墨家子弟有人会这套剑法。
“庖丁剑法冠绝天下,所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