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翊骁头部多处流血受伤,军医被叫了过来,现场检查并包扎处理好他的伤口。
看见他缠了一头雪白的纱布,伤痕累累的样子,梁晋欢也不好意思再叫记者来刁难他了。
而他在这种情况,显然也不适合进行所谓的订婚仪式。
再一次计划落空的林若初心有不甘,在许子建和陈明上前搀扶沈翊骁离开会场时,
又故作温婉体贴地挽住了他的臂弯,“骁,你看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不如让我过去照顾你吧?”
她之所以急于跟沈翊骁订婚确认关系,也不过是为了加快度与他走得更近一些,更早入驻他的公寓。
现在可以借照顾伤员的名义搬进去,岂不是顺理成章,走了一条捷径?
林若初只担心他有顾虑,不肯让她搬过去,尤其是今晚经过苏乔和梁晋欢及沈翊帆这么一闹,她敏感地觉察出,沈翊骁心底还对苏乔存在着一种复杂而隐忍的留恋。
她以为,他会像以往一样,委婉地找尽各种理由来推托自己。
挽着他臂弯的时候,也不忘向沈仲华表示自己的担心,恳求沈仲华帮忙劝说沈翊骁让她搬进军区附属公寓去照顾他。
沈仲华却还在顾忌沈翊骁刚才差点儿抛下任务,不顾一切地去追赶苏乔的脚步,沉默着没有表态:“”
又因沈翊帆替苏乔打抱不平,一直试图冲破他的钳制,欲冲上来再跟沈翊骁撕打,沈仲华也不敢掉以轻心,借口要教训出手伤人的小儿子,便拽了沈翊帆一起上楼,扔进了房间。
林若初只好转而向路致雅求援,“n,你也帮我劝劝骁吧!路府离骁的公寓相隔那么远,想到他半夜想要喝杯水都找不到人来伺候,我是真的不放心”
路致雅的表情却是极为尴尬,“”
谁不知道沈家上下从来没有把她路致雅当作真正的沈夫人,嫁入沈家多年,却始终也没有摆脱掉那个耻辱的“二夫人”称号,沈翊骁更是从来也没有把她这个继母放在眼里!
她又怎么敢对沈翊骁指手划脚,她说的话,沈翊骁又怎么会听?
路致雅晦涩不堪的脸色落入眼底,林若初才懊恼地记起,自己不小心又把路致雅的这层继母身份给忘掉了。
只歉意地对路致雅赔着笑容,“对不起,n,我不是故意的”
路致雅又能说什么呢?
她本来就是打着给沈翊帆庆祝军事考核取得优异成绩的旗号,好不容易才把沈翊骁骗来参加晚宴的,未经他的同意就整出订婚这一出,沈翊骁没当场对她甩脸飚就不错了,她又哪里还敢多说什么?
林若初孤立无援,见沈翊骁始终不曾回应她要搬过去照顾他一事,渐渐地也没了底气,又见许子建刻意搀着他加快脚步往外走,
便讪讪地松开了挽在他臂弯上的那只手,不无委屈地低着头,闷闷地道,
“哦,骁要是不想见到我,那就当我没说过吧!回头我找到房子就搬出路府,老是麻烦n也不好意思”
也不知道是她以退为进的招术起了作用,还是她委曲求全的小媳妇姿态让他心生怜悯?
沈翊骁微微闭眸,沉吟片刻之后,便沉声道,“你一直住在路府,确实不太说得过去,既然你想搬过去,那就搬吧!”
林若初嚯然抬眸,惊喜地道,“真的吗?骁,我真的可以搬过去跟你一起住吗?”
沈翊骁却又很快扭开了脸去,她只看到他一个生硬而冷漠的颈侧弧度,如同他冰冷得毫无温度的嗓音,“嗯,只不过我最近军务特别繁重,可能没法儿帮你搬家了。”
说着,又抬腕,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表针,“我十一点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不,我把陈明留下来帮你?”
陈明却分明不乐意,蹙着眉道
道,“少长,不是说了,这几天由我开车吗?”
可终于得到他亲口答允可能搬进他公寓的林若初,已经高兴得完全不介意陈明的态度了,连声表示:自己可以一个人搬过去。
还一脸“大方贤淑”地劝他:“军务为重,不要为了我影响你执行任务。”
她温柔地握住了他犹是沾染着鲜红血迹的修长大手,葱白的指尖触到上面的一丝血红,又有些气愤地抱怨道,
“翊帆真是太过份了,怎么能动手打自己的亲哥哥呢?回去我一定替你好好教训他”
话未说完,沈翊骁凌厉如同鹰隼般的凛冽眸子,竟是骤然森冷地扫射过来,“你给我离他远点!”
林若初愕然惊住:“”
有那么一刹那,她似乎有一种错觉,他是在警告她:不准动沈翊帆一个手指头!
否则,绝不放过她!
但沈翊骁却又很快隐去自己真实的情绪,眉眼低沉地解释道,“沈翊帆从小娇生惯养,脾气太坏,又任性妄为,他连我这个大哥都敢打,我是担心他一不小心伤了你。”
这样的解释显然符合他对林若初这个初恋的情怀。
“林若初”也很快掩饰掉自己乍然生起的心虚,故作很感动他对自己的关心,又亲自把他一路送出了会场
看见陈明上车,载着他和许子建一起缓缓离开路府,才敛去嘴边那一抹伪心地维持了一整晚的温柔笑容,露出一丝残忍阴鸷的狞笑,“”
借着浓郁深重的夜幕,她在路府门外的花圃里埋下信息
沈翊骁让她自己搬进军区附属公寓,那可真是再好不过。
她本来还在担心,要怎么避开沈翊骁的耳目,才能把姐姐给她的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