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的父亲先是找到一个在他们厂保卫科上班的老战友,说明了来意后就让他赶紧帮忙给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去,毕竟在这一方面老战友认识的人还是比较多的。
老战友知道他的性格,没有火烧眉毛的事情是不会找他帮忙的,当即出门去公安局打探消息。
薛怀的父亲再次回家的时候又有警察找上门来了,说是被打的那个人还在医院抢救,让他们赶紧拿钱出来先救人,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当时也不知道当时打架得是几个人,薛怀的父亲还以为是自己的儿子一个人把人家打坏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也不敢问警察,警察也只是说让他们赶紧拿钱。
听说人还在抢救,薛怀的父亲心想只要把人家的病看好了,儿子的罪过也就轻一些,所以警察提到让他拿钱的时候,他二话没说就赶紧跑到银行把钱取出来交给警察说:“我买点东西去医院看看给人家陪个不是行吗?”
“我们转交就行了,现在家属情绪很不好,见着你说不定还会发生冲突,你就不用去了,在家等消息吧!”那个警察接过他手里的八千元钱说。
薛怀的父亲觉得警察说的不无道理,谁家的人被打到医院了心里都不好受,就想着等人家好一些了再去医院看看,到时候一定要替儿子给人家陪个不是。
在后来的几天,那个姓黄的警察陆续来了好几次,一是看看薛怀回来了没有,二是来要医院的医疗费用,陆续拿走了他们家里所有的积蓄一万六千元左右。后来实在没钱了,薛怀的父亲就出门找老乡和战友去借。
姓黄的警官从他手里拿走了三万元钱之后再次上门,他只好无奈的打电话问在保卫科上班那个战友借两千元,原本他是不打算问这个老战友借钱的,为儿子的事找他跑腿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这个老战友倒很是爽快,拿着两千元就送到家里来了。钱交给那位姓黄的警察,他还煞有介事的数了一下出门之后,老战友觉得有点不对,就骑自行车出门去找他的警察朋友打听案子的结果了,他托的人也说了是当天给回话的。
薛怀的父亲交给姓黄的警察钱的时候,觉得警察是完全可以信任的,自己也是当了那么多年兵的人,对警察还是比较亲切的。心想,说不定看自己的态度好,这个警察还能帮忙给自己的儿子说说好话,就连条子都没让他打。
他的那位老战友打听回来的情况可是让他觉得有点心惊肉跳了,被打的那个人已经不治身亡了!他也是到那一刻才知道打架的不是他儿子一个人,其余的人都已经在看守所待着了,只有他的儿子一个人在逃。
更可怕的是,薛怀的的父亲想到这几天自己一次一次的拿钱给那位姓黄的警察,他都说是为了给被打的人交医疗费用。薛怀的父亲抱着为儿子赎罪的心理,只要姓黄的警察来要钱就赶紧想办法给凑。他算了一下日子,这个时候也才忽然明白,就在被打的那个人离开人世的第二天,姓黄的警察还来要走了两千元钱说是还要交住院费。
后来就这个事情也问过姓黄的警察:“黄警官,我给拿了那么多钱,你们派出所是不是应该给我打个条子啊?”
“这钱都是替你儿子给人家交住院费了,让我们上哪里给你打条子去?”说到这些,姓黄的警察总是满脸不悦。
但这位姓黄的警察发过脾气,也会给薛怀的父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解释:一,薛怀不是主犯,二、薛怀还未成年,只要掏钱态度积极就不用负刑事责任。
听他这么说,薛怀的父亲悬着的心也算是稍微放下了一些。
后来,薛怀的父亲还把那位姓黄的警察当成自己的救命稻草,给人家又给过钱,让他给主管领导买烟买酒打点一下。又过了大半年,案子终于尘埃落定,除了薛怀以外,其余参与打架的都被收监,有判死刑的,也有判无期的,还有判了几年后就会出来的。
热心的黄姓警察在法院结案后给薛怀的父亲送来几张收据,金额总共是一万两千元。
他把收据交到薛怀的父亲受伤的时候意味深长的说:“现在能出具的只有这些了,正是根据你们交钱的态度就不再追究你儿子的法律责任了,别的不交钱都已经判了。我还是要给你提个醒,最好让你儿子暂时不要再回到这个城市居住了,在外面待个十年八年的,等大家把这件事情都忘了再回来也不迟,这万一人家家属看见了再闹我们可就帮不上忙了。”
薛怀的父亲千恩万谢的把收条收起来,虽然知道这收条上的数字和自己拿出的钱是对不上的,但总算是有了个结果,毕竟能花钱把这个事情摆平,黄警官也是出了不少力的。他又托人从乡下买了一只大羯羊亲自送到黄警官的家里表示感谢。
老爷子不无遗憾的停下话题对刘颖说道:现在想想,那时候自己的确是被吓蒙的,实际上当时要是稍微有点法律常识就知道姓黄的警察说的是有问题的,应该找儿子回来自首,还可以从轻处理,现在也不会有这个事情了。这些年这件事实际上一直就在自己的心上悬着没有放下,像个噩梦一样啊!
也正是因为自己没有法律方面的常识,当时不明不白的掏了那么多的钱也不敢让人家给打个条子什么的。
“人还是要学法懂法啊!千万不能当法盲!”老爷子说到这里不无感慨的再次说道。
这时候老太太忍不住走过来插话了:“姓黄的就不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