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坚吊足了大伙的胃口，却拿着手机刷微信，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
等了一会。
再等了一会。
对于吊人胃口的缺德人士，栗知秦桦早就有了多年的默契，直接屏蔽。温理被秦桦训练有素，此时也是淡定点菜，头都没有抬起。
没看到的众人急得鸡飞狗跳的样子，他很失落地开口：“做社会观察。”
秦桦揭老底，“拉倒吧，还社会观察，又看上哪个美女了，还跟踪人家？”
“的确是个美女，不过我没兴趣。我有兴趣的是，一个人问路之后，然后朝着反方向走，怎样可以到达目的地？”
“哦，结果呢？”秦桦一个没忍住，脱口而出。
“结果不错啊，坐在这里和我们一起吃饭。”
栗知一口饮料憋在喉咙口，上不得，下不得，餐前运动在脸上留下的绯红，此时颜色更深了。
难怪一路上觉得阴风阵阵，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还以为是个变态。
闷葫芦温理诧异地问：“你们，认识？”
“不算吧，严谨的师生关系而已。”陈坚生怕被人八怪地往某处想，率先开口解释。
可是八怪的心谁阻止得了，秦桦把拳头塞进嘴巴，复又拿出，“这么有缘分哦……这顿饭……今天就是要将我姐推荐给你当学生的。”
陈坚淡淡地说：“嗯，我收了。我很愿意挑战自己的教学能力。”
该生的智商是百里挑一的愚钝，但意志力是万里挑一的人才。虽然方向错误，但学习意志坚强，不断问路。适合做后进生转化教学研究。
栗知咬咬牙，忍了忍，没忍住。用拳头实锤一下桌面，“不就是犯困打了一个呵欠，至于这样吗？”
既然知道她走反了方向，就应该向雷锋叔叔学习，友好地提醒她。这个心理扭曲的人居然丧尽天良默默跟在后面，美其名曰“社会观察”。
秦桦瞪了一眼栗知，踩雷还不自知。
要说这陈坚，一把年纪了，也没个女朋友红颜知己什么的，从来不相亲，不约会，一心扑在教育事业上，情操可歌可泣。
但有一点，他对自己的课堂教学行为乃至教学效果，有极深的误会。他一厢情愿地觉得，他的课引人入胜，在毫到很多东西。
他工作的那几年，并不是教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师兄，您的判断很准确。我姐的底子真不咋地，如果您可以把她从后进生转化为优等生，那您的课堂绝对是杠杠滴，国家免检，市场免推，举世无双。”
秦桦为了这个姐姐，操碎了心。
果然，陈坚很受用，“必须的，我很看好自己的能力。”
栗知如果真考上了，便是他的教学能力好。他接受栗知这个学生，是因为栗知太笨，而自己能力特别突出。可以点石成金。
一个自恋的人。
一个极端自恋的人。
那顿晚餐，秦桦充分发挥心理攻势，在谄媚与崇拜中，成功地俘获了陈坚收徒的心。
而栗知，由于秦桦的眼刀一bō_bō过来，只好闭嘴，装作很好学，很希望被辅导的样子。
从此以后，陈坚每天早上送栗知去栗知去了园，中午边吃午饭边教学，下午一起到乐思教育机构上课。放学再送她回民宿。
这节奏，怎么看都不像是师生关系的交往模式，有点恋人的感觉有没有？
嗯，其实，那顿晚饭……
真的是单纯的晚饭。
不过晚饭之前，秦桦和温理稍稍提了提，能不能把栗知介绍给陈坚。
但被温理果断地拒绝了。
陈坚不近女色。单纯请他辅导功课，比相亲不成再谈辅导功课，更有希望。
可是，当陈坚不屈不挠风雨无阻地接送栗知，并且请她吃午饭偶尔晚饭的时候，秦桦白了一眼温理，“不是说不近女色吗？”
然后，她一副“我家的女人谁也抵挡不了”的傲娇表情。
温理也很是不理解，酝酿了许久，想着如何旁敲侧击不露痕迹地问些八卦出来。
“师兄，你喜欢上栗知了？”话从温理嘴里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做不了一个含蓄的人。
陈坚丝毫没有被人掐住七寸应该有的羞愧，“喜欢？研究对象而已。大师会喜欢自己设计的机器人吗？教授会喜欢做实验的小白鼠吗？”
嗯……很难。
栗知倒没想那么多。一起吃饭的时候，她也会抢着买单，可是陈坚坚决不同意。态度的强硬程度，着实没辜负名字中的那个坚字。
两人吃饭除了吃这个动作意外，大部分谈话内容是陈坚抽查他留下的作业，谈谈对某个文学现象的看法，梳理某个文学流派的发展历程……
通常在这个时候，栗知都会一口饭或者一口汤呛在喉咙里，拼命咳嗽，试图蒙混过关。
免费午餐果然不好吃。
自从在了园夜宿一晚之后，蔡子陌再没有出现。那天，他指派的司机来接栗知，但栗知因为有陈坚这个顺风车，便拒绝了。还说以后都自己去。
司机反馈信息的时候，蔡子陌正在国外进行商业访问。
这天，栗知照常搭了陈坚的车，踩准时间走进了园。
了园，里头肯定藏了天大的秘密。
比如，栗知每天的工作，就是单纯的读报纸，读杂志。奶奶基本不谈报纸杂志以外的话题。
这像孙女俩吗？
表面上看，是蔡子陌陶姐找个假“孙女”哄奶奶开心，可实际上倒像是奶奶为了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