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入云写字楼里的第三楼,某教育培训机构。
栗知跟前台好说歹说,万不得已还合盘脱出自己也是教育系统同仁的身份,人家终于同意她成为半路杀进来的插班生。
笨鸟不仅要先飞,还要早飞。
靠z大的研究生,以她学渣的底子,资质愚钝得跟生锈的刀背一样,唯一的出路就是死缠烂打,提早一年开始准备。
今年的考试没报名,但不耽误她去报培训班。一个人在家独学,一定会学着学着便约会周公。
所以,她在网上找了一个知名的考验培训机构。从公共课到专业课,慷慨解囊,全部报名。看着红艳艳的人民币离身而去,栗知第一次没有肉痛的感觉。
钱,赚得容易,花得也不心痛。潜意识中,她觉得这是蔡子陌请的。
手续办好后,栗知的生活开始规律起来。早上去了园,下午到这里上课学习。也算是早出晚归地出入写字楼的白领,以及富豪家庭的“孙女”。
从了园出来后,蔡子陌可能怕她爱上他,快刀斩乱麻地说以后会有司机接送,自己不再作陪。
栗知摸进一间教室,刚好在上专业课。文学这个东西,外行的人觉得很简单,背背就行,实际上,背一背再加一点思维也八九不离十。
所以,如果有院系某个大牌老师的授课笔记,基本成功一半。而授课的这位,就是某大牌的开门还是关门弟子。
刚才,栗知在外头交涉交钱,耽误了听课。此时,这位弟子唾沫星子乱飞已经讲了大半节的课,过了高潮期,秘籍啊经验啊已经接近尾声。
秘籍肯定是越早得到越好,背个滚瓜烂熟,然后便可熟能生巧。
栗知失魂落魄地转头,看到隔壁位的男生记了厚厚一沓,用不同颜色的笔,重重叠叠地批注很多。
光那几种颜色,栗知就火眼金睛地识别出是重要考点。她谄媚地朝他笑笑。每当自己谄媚暧昧地对着男人笑一笑的时候,对方基本会被晃得失魂八九分。
当然,所谓基本,就是还要排除个别。
此时,这位男生就是千载难逢的个别。他正襟危坐,比柳下惠还严肃。
栗知悄mī_mī地靠过去一点,他没有配合地靠近或偏远一点,而是不按套路出牌地用眼刀剜了栗知一眼。
狠狠地,原配看妖艳jian货的那种狠。
栗知一向内心强大,她把那一眼理解成欲擒故纵。她干脆直接地问到:“小哥哥,你的笔记可以借我抄抄吗?”
本来是想说复印的,但目标太大,暴露太早容易失败。
小哥哥顿了顿,“你的目标很明确,主题很鲜明,但是很抱歉,我们是敌我关系。不适合谈这么友好的话题。”
最近被蔡子陌耳濡目染,习得了一副坚决不要脸的生存本领。栗知的一双鹿眼里尽是无辜与萌态,“小哥哥,你误会了,我今年没有考试,连名也没有报上。打算明年搏一搏,你那时候已经是光鲜亮丽的z大学生了。”
小哥哥思忖几秒,虽然是潜在的竞争对手,那也是敌人。在他的战场上,前后5年的对手都是值得堤防的。他已经考了2年,都以失败告终。
他总共给自己5年时间,不成功,便投身教育培训机构这一伟大的事业,宣讲自己失败的经验。
他以俞敏洪为偶像,失败不可怕,偶像也曾失败过。但偶像失败过后考上了北京大学。
自己没有偶像小强般的坚强意志及学习能力,所以他把目标定为z大。边失败,边积累经验,日后做大了到处宣讲的时候,素材丰厚。
女生向来擅长考试,今年自己如果没有考上,而她又这么早认识自己,那明年一决高下之时,自己肯定又是输。
因为她知己知彼,定能瞬间把他秒成渣。
“嗯,这样吧,我想吃香肠,你下楼帮我买2根。”小哥哥云淡风轻地突出几个泡泡。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吃鱼吃太少,栗知突然觉得他很像一条鱼,自由游泳的鱼。
色诱不管用,又爱吃香肠,不会和南枫他们是条船上的货吧。
栗知才不会上他的当。全国文明城市创建正火热,吃个豆浆都得上商场,更别说以前随地可见的摆摊烤肠。
台上的弟子依然像植物战僵尸里的喷菇,从小喷菇变成大喷菇,一bō_bō地侵袭人的耳膜。可大伙很珍惜这种侵袭,听得如痴如醉,跟捡宝一样奋笔疾书记笔记。
栗知却在如此和谐的听课氛围里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呵欠。台上的高徒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停顿几秒,倒也没再说什么。
旁边的小哥哥倒是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流露出竞争压力降低的喜悦。
为了防止第二个荡气回肠呵欠的来临,栗知只好刷手机。她在度娘里输入蔡子陌三个字,打算对他进行一番考古。可是脑海里却不自觉地跳出昨晚的画面。
昨晚……
昨晚晚饭后,天雷阵阵,大雨瓢泼。陶姐说,奶奶交代了,怕几年时间不见,蔡子陌和袁田生分,特意让他们住一间。
袁田的房间是个套间,里面有2个房间可以住人。
80多岁的老奶奶,照理是对男女之事比较保守的。哪有急不可耐地把亲孙女推到男人床上的道理。
这是第一个疑惑。第一个疑惑后面还包含一个小疑惑,之前,蔡子陌和袁田多久来事一次呢。
第二个疑惑,自打进了园以来,她心里瘆得慌。而且,奶奶明显是神助攻,使劲地撮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