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知在复式楼里养伤,颇为惬意。种花养草,自由思考,如果可以,她真想自由裸奔,放飞自我。
幸福的日子过得很快……
十天后,栗知还在清晨的睡梦中,房间的座机不厌其烦地“铃铃铃”叫着。
“喂?”栗知含糊应答。
“荔枝肉,快起床。有客人要求住你那间。”吴晓声音里有点激动,有点期待。
“我身体还没养好。”栗知撒娇。秦桦这死丫头,在金钱面前,义无反顾地出卖亲情。
“我问过秦桦了,她说你自己决定,要重点考虑下接下来的工作强度和密度问题。”吴晓知道秦桦和栗知的关系,所以第一时间便向秦桦汇报。
秦桦嗯嗯啊啊地很为难,说了一堆亲情理论,把生病的姐姐赶出来有点说不过去,见利忘义。
吴晓说既然这样那就回绝了,可惜是住宿时间是半年了。秦桦立即炸毛,半年?去,把栗知叫起床,赶紧的!
吴晓:“……”说好的姐妹亲情呢?
“好吧……”栗知挂了电话。吴晓似乎还有话没说完,话筒里余了一个尾音,“他已经……”
栗知揉揉额头,算了,谁让人家付钱而自己是白住呢。她蓬头垢面精神萎靡地刷牙洗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咬着满嘴的泡沫嘀咕:“好日子结束了”。
好日子确实结束了。
门铃一遍遍响起。动作真快,阿姨也被叫来做卫生了。其实完全不要这么照顾她,她自己会整理好然后做卫生的。
门铃不厌其烦地响,像一个啰嗦的老太太。
“来了来了。”栗知边走边用毛巾擦了嘴角的泡沫,顺带用手叉叉齐耳短发。
“咔呲”,门开了。
门外的骚年双手撑着走道上的栏杆,目视前方,思考人生。姿态摆那么好,仿佛刚才的门铃不是他摁的。
“帅哥,非常抱歉,麻烦您再等等,我收拾收拾就好了。”
顾客是上帝,没有睡醒的栗知强打精神,彬彬有礼。
“我不介意。”骚男回转身,蹭着栗知的肩头直接进屋,也每个行李什么的。
栗知连个正脸都没有瞧见人家的,身姿不错,挺拔得很,声音有点熟悉……
她立即回味过来,“等一下!”
帅气的骚年没听见一样,头也没回便消失在门口。栗知三步并两步冲进去。
果然是他。
“怎么是你?”
蔡子陌挑了挑眉,“这话要我问你,怎么是你住这里,因为我住过,所以来感受我的气息吗?”
血液要从七窍迸射而出,栗知定了定神,“蔡先生,怎么感觉你阴魂不散的,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谁会误会,误会什么?”
蔡子陌翘着二郎腿,张开双臂,霸占着整张沙发。那表情,整个一霸道总裁。
栗知被他连续两个问题呛住,是的,普通客人来住宿有什么问题,花钱买服务有什么问题,人家付了钱,这个房间就是他的。
但是,他是普通客人吗?前段时间才在医院说那些有的没的,故意陷害她跟他有暧昧关系。
“好吧,你稍等,我马上整理。”不能跟他扯皮,无奸不商,人民教师斗不过奸商。
蔡子陌突然站起身,气压强大地挡在栗知面前,“一起住如何?”
栗知的脸唰地红起来,也太直白了吧……还说误会什么,你说能误会什么。
蔡子陌饶有兴趣地欣赏她的天人斗争,淡淡地说:“房间那么多,空着也是空着。”
栗知的脸由红色转为铁青色,满肚子的坏水,无时不刻地撩骚。
“你脸色变化好快,刚才那娇羞样挺好的。怎么,生气了,嫌弃我和你分房睡?”
睡你妹!谁特么跟你谁?
“蔡先生,您稍安勿躁,”栗知一个手掌拍在蔡子陌胸口,意味深长地来回摩擦,直到蔡子陌心口砰砰跳才慢悠悠地说,“我马上整理好”。
跟我一个已婚少妇调情,嫩着点。
栗知搔首弄姿地走进房间,整理衣物,过了一会又到阳台摇下昨晚晒的衣服。
蔡子陌双手抱臂,看着栗知从晾衣杆上一件件扯下衣服,文胸,内裤。他转过身,有点不自然地“嗯哼”一声,润润嗓子。
三下五除二,所有衣物瞬间进了行李箱。栗知拖着箱子往外走,顺带把茶几上一束满天星连同花瓶抱在怀里,昨天刚买的,不能便宜这厮。
她走得特别有气势,雄赳赳气昂昂,恨不得有仙力可以飞出去。忽然又想起什么事,退后几步,走到餐厅,用空余的那只手去拿水果。
可惜,红艳艳的苹果只拿了一个,剩下的便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蔡子陌走过来,很和善地帮忙,把剩下的苹果一个一个地堆在栗知胸前的花瓶上,直接屏蔽栗知的各种表情。
很快,苹果在花瓶上方,形成一个金字塔。栗知负重,不敢迈开步,稍稍一动,苹果便摇摇欲坠。
蔡子陌似笑非笑,一脸邪魅。他微微一勾唇,笑得春风明媚。
有那么一刻,栗知被他的痞痞的帅气闪到了眼睛。为防止自己沦陷,栗知急急地转身要出去。
“哗啦。”苹果像是长脚的精灵,争先恐后地从她身上跳下去。
栗知慌忙伸手去捞,苹果一个没抓到,花瓶却应声倒地。碎玻璃溅了一地。
欲速则不达。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越是想着出去,越是岔子百出。
栗知轻轻叹一口气,放下行李箱,去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