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子陌是笑非笑地看着栗知，“我是合法的中国公民，在自己的国土来去自由，谁规定我只能住一个月？”
没人规定，不过你那普摆得比华侨还华侨。栗知以为，蔡子陌这会应该在哪个国度吃牛排、搂妹子呢！
没了斗嘴，两个干坐着，空气有点凝滞。
蔡子陌翘着二郎腿，手指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幽幽地说：“我挺羡慕你的。”
羡慕什么，生病？家穷人丑？
“住个院，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个男人。”
蔡子陌来得很早，也不知道她在哪个病房，在导诊台查了很久。小护士看蔡子陌的眼神，简直要融化了。说实在的，护士很势力，都是外貌协会毕业的，看到帅哥，一个眼神被秒杀了。
上了二楼，蔡子陌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如此突兀地前去探病，有点说不过去，太刻意了。
这时，南枫夫妇推门进去。
是他认识的，西塘的晚上，打过照面。蔡子陌站在外面，听到里头传出阵阵笑声，气氛很是融洽。
栗知和他和好了？不是说见一次打一次嘛，怎么和谐得跟一个人似的，画风变化好快。
不仅男人的话不可信，女人的话更不可信。
蔡子陌抬腿想走，两只脚却不愿意迈开。来都来了，刚才在导诊台卖了点色相拿到的信息，不进去看看太可惜了。
南枫他们走了以后，蔡子陌潇洒地翩然而入。
栗知歪在枕头上，玩手机，很投入，还没脸没皮地哈哈大笑。对于他的到来，直接屏蔽。蔡子陌有点小忧伤。当然这是蔡子陌的角度，栗知是真的没注意，而且压根没想过他会出现。
蔡子陌的出现，是平地一声惊雷起。
栗知听着他话里有话，也不解释，顺杆子往上爬，“那是，除了这个，我也没别的特长了。”
嗯，她的特长是勾引男人。给点阳光，就普照大地。
蔡子陌噗嗤笑出声：“原来我们是一类人。我生病的时候，也只有女人来看，一个男人都没有。是挺焦虑的。”
绕了半天，敢情是为他自我贴金做铺垫。
蔡子陌从兜里掏了一个东西，丢在栗知的病床上，“来得聪明，也没什么礼物，这个玩偶送给你。”
栗知抬眼瞧他，什么时候偷偷去换心了，还送她礼物。不可思议。说不定又憋着什么坏水。
“谢谢啊。”栗知把玩着那个蓝色小猪，好小，两个手指头那么大，不过毛绒绒的可爱极了。
只是，味儿有点不对哈。
“别客气，昨天去吃西餐，消费了一个额度，餐厅送的。”蔡子陌的恶趣味地憋住笑。
草。蔡子陌还是那个黑心蔡子陌，根本没换。他怎么可能那么好心送礼物，原来是赠品，还是串味的赠品。
那恶心的猪留也不是，扔也不是。
好想发怒。好想骂人。
如果发飙扔了，显得道行忒低。一定不能让他嘚瑟。栗知强压心中窜起的火苗，笑呵呵地说：“依然感谢。在医院挺无聊，有个东西拿来捏捏，摸摸，可以解乏。玩腻了，扔了也不可惜。”
捏捏。摸摸。玩腻……
敏感的字眼，被她刻意地配上眼神，画面感跃然纸上。栗知仿佛听到蔡子陌咬牙的声音。
两个人继续在波涛暗涌中过招。梁毅提着一个保温瓶进来了。
以蔡子陌的卖相，拿他当幌子拒绝梁毅的探望，是再好不过的。但鉴于这货有不配合的前科，西塘那个晚上算是见识了，把他当枪使的话，好处捞不着，还会弄巧成拙。
栗知看梁毅的眼神，明显暗了好几分，回避似的别开头。而梁毅看栗知的眼神，却是满满的深情，想把她捧在手心里的深情。
从来不看言情剧，从来只实践言情剧，蔡子陌一眼洞明。
他朝栗知竖起一个大拇哥，“栗老师，好样的，又来一男票！”
很想掐死这个碎碎念的长舌妇怎么办！栗知下意识地扶额，手里还不忘死死地捏那只小猪，要捏死的那种。
梁毅有点不好意思，“栗知，我熬了点粥，问过医生了。”暖男有个优点，做事很细腻。人家说了，问过医生可以喝粥。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给留。
雄性动物是个好斗的群体。梁毅的暖心细腻，挑起了蔡子陌的恶趣味。
“栗老师，介绍下呗，引荐引荐，多个朋友多条路。”
多个毛，多个朋友。实在想不通，民宿那个傲娇，高冷，睥睨一切的蔡子陌去哪了，现在痞痞无赖的模样，栗知都觉得是不是那日在“了园”，被掉包了。
又或者双重人格？
“额……梁老师，学校同事。蔡先生——”
朋友？同事？雇主？妈蛋，都不太合适。
栗知眼珠转了一圈，本想说路人甲，蔡子陌已经厚颜无耻地伸出手，跟梁毅握了握，“蔡子陌，栗知曾经服侍我一段时间。”
尼玛！这话能乱说么！
“什么鬼，我们的关系早就结束了好不好！”
“还没吧，不是差一个星期吗？”
“特么的，不是你自己先滚的吗？”
“哇，一提裤子就翻脸不认人哦。”
“我提什么狗屁裤子？！”
“啧啧，敢穿我的裤子，不敢承认。连小内你都不肯放过的人！啧啧。”
梁老师是语文老师，教学生阅读理解的时候，经常教育孩子们，要抓住关键词，上下文纵横联系。
因此，这段对话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