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子陌也被逗得微微笑出声。店员们虽然知道栗知是恶搞开玩笑，但也仍然疑惑地看着蔡子陌，那眼神放佛在说，帅哥你真的是香港脚么？
他很不自然地别过头。丢人丢到家了。不能轻易地进坑，会被这伙整死。
栗知笑嘻嘻地抓着小鱼，没有放入水里的打算。
“小鱼快窒息了，放回去吧。”蔡子陌面无表情地说。
熏死的小鱼算工伤，捏死的小鱼算被谋杀。
“噢噢，好好。”她如梦方醒似的，赶紧呵护着小鱼进鱼缸。然后，然后就出去了，自动屏蔽了尚在鱼疗的蔡子陌。
蔡子陌哭笑不得，刚进水现在就要出水。他付钱后马上追了上来。
栗知进了西街。这个点钟店铺基本都关了，剩下的一两家也在做卫生准备打烊。
小巷深深深如许。她像参观稀世博物馆一样，认真的，挨个地把两边的店铺门户摸过去。有些门口有三角梅或者其它盆栽，她也要嗅一嗅，摸一摸。
原来这就是她口中的“到处乱摸”。有技术含量，有逼格，和国宝鉴定专家一样认真仔细。
西街是美丽的，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白天以及上半夜的喧嚣褪去，只剩古朴的建筑、弯弯的小桥还有只能承载乌篷船的小河流。
他一直觉得，不管是西塘还是其他古镇，不过是一个个仿制精美、逼真的机器人。外表是古香古色，内里都是钢筋水泥，还有泛滥的商业气息。
今日是中秋，月圆之夜，团圆之夜。
皎洁的月光配上深巷、小桥、流水，还有夜的静谧，美得不可方物。
当然，除了像智障一样到处乱摸的栗知。
而蔡子陌呢，就是智障监护人。
他并不全是为了看住栗知，担心她被人怎样。今晚，他也很想走走，走走。
中秋团圆，他连电话也没往家里打。家人也习惯他这样。
栗知还在前行，算起来，他们一前一后地走了1个多小时了。可是，她还是无比亢奋地徒步暴走。
西街、长廊棚……特别是烟雨江南那段，她来回走了好几遍。
栗知是学文学的，肚子里有很多诗词歌赋，脑子里都是感悟伤怀。她走在前头，是流着泪水的。
黑夜，帮她打了黑色的装，不容易看见罢了。蔡子陌一直走在后面，更加察觉不了。
中秋佳节，本来应该一家人团团圆圆。可惜，父亲走了。她离婚的前半年走了，这也成为离婚的导火索。
现在想来，她和王皓离婚是各种因素综合在一起，集聚成一统火药，父亲的离世就是那跟燃着的导火索。
栗知和王皓的相遇，刚开始还颇具有浪漫色彩。
栗知小时候身体不好，父亲觉得她是运动不够，就让她去学羽毛球。学着学着，就成了兴趣。
毕业到s市当老师，她也经常去附近的体育馆打羽毛球。王皓是定点在那玩羽毛球的。
漂亮招眼的栗知一下子进入了他的视野。这个美女是新来的，之前的那些他都见过，没什么感觉。
唯有栗知，让他眼前一亮。
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熟络起来。
王皓害怕唐突佳人，不敢轻易表达自己的心意。栗知的气质温婉贤淑，太直接的表白，会把她吓跑。
所以，王皓仅是踩点去和她打球。陪练。必要的时候，技术指导一下。
后来，全市职工运动会，其中有个羽毛球比赛。王皓和栗知分别代表自己的单位去参加。
直到那时候，栗知才知道王皓是s市委办的公务员。之前她没问，他也没提。
打比赛的时候，王皓给栗知放了水，吃瓜群众的雪亮眼睛居然装睁眼瞎。他们单位的固定观众装睁眼瞎，栗知学校的人则暗暗窃喜。
栗知想，这丫估计来头不小，但也没放心上。
再后来，市总工会又举办了一个相亲大会。各个学校都是比较大的“供货商”，女教师多嘛。
在学校团委、女工委的号召响应下，栗知那一批刚进的老师全都参加了。
栗知还是第一次相亲，挺兴奋的。不是想着找对象，纯粹为了凑热闹，感受那种恨嫁恨娶热火朝天的场面。
没想到王皓也来了。王皓是个比较挑剔的人，家里给他安排的相亲没法计数。有时候，一个普通的朋友聚餐，都会有人趁机塞个姑娘。
久而久之，王皓经常能在大街上碰到昨天甚至前几天刚相亲过的女子。
没当这时，对方会尴尬一笑，王皓倒跟没事人似的。
王皓看见栗知，急得连耳根都红了。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直接把栗知壁咚在怀里。
在栗知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王皓的唇覆上了栗知的唇。王皓强压着生理反应，掠夺似的吻着栗知……
过了很久，王皓终于停下。然后非常霸道总裁地说了一句：“你不可以来相亲，因为你这辈子就是我老婆。”
一般女孩在这种情况会娇羞。王皓挺帅的，政府要害部门的公务员，还是一个有来头有背景的公务员。对他来说，升格只是时间的问题。
栗知想也没想，给了王皓一个火辣的巴掌。
妈了个去。要追女孩你就好好追，玩什么霸王硬上攻。同事们该怎么看自己。还有接吻前连个铺垫也没有。
没意境。没氛围。一点都不唯美。
可王皓觉得，那一巴掌简直是欲拒还休的别样**，嘴上不说话，心里却甜得冒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