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符言的问题,温正卿斟酌了下,再结合这一路他所看到的,说道:“大夏的太子宇文瑾鸿是个人物。”
符言闻言很感兴趣:“他竟能得温卿如此盛赞?”
温正卿解释道:“我这一路故意折辱宇文瑾鸿和沈峰白二人,一开始,宇文瑾鸿就如同大夏上京城中那群被宠坏不知天高地厚的贵公子一样,傲慢且自以为是。但没想到,他很快就开始忍辱负重了。倘若他日他重登高位,必将是我大元一大强敌。”
符言若有所思:“那沈峰白呢?”
温正卿皱了皱眉头:“我倒是有些高估这个少年了。”
符言:“何出此言?”
温正卿:“我本以为他是沈放(老定国公)与沈伯青的后人,怎么说来也应该是个少年英杰,没想到却是个病秧子。而且,还很不知审时度势。”
符言挑了挑眉:“病秧子?”虽说沈峰白是瘦弱了些,他可没看出来他哪里像个病秧子。
温正卿点头:“是的,我也派人在上京城打听过,从娘胎中就病弱的很,和沈家老大老二完全不同。所以沈伯青出征也没带着他。不过……”
符言问道:“不过什么?”
温正卿感觉也说不上哪里不对,说道:“不过有一点倒是很奇怪,景熙帝本来似乎有意夺爵,但后来却改变主意,决定让他陪宇文瑾鸿一起入我们大元为质。”
符言:“可有打探到缘由?”
温正卿:“我奇怪就奇怪在这点上了,据说起始的缘由是,沈峰白接了潘宝宝的一拳一掌。潘宝宝是九门提督潘石家的幼子。据说天生神力,将来或成一员猛将。”
符言听到这里,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开始轻敲龙椅的扶手。温正卿知道,这是符言开始思考了。
没过儿一会儿,符言低声开口:“这倒是有意思了。”
温正卿也附和道:“我本也以为这其中也有什么,但随着观察,反而觉得,也许潘宝宝知道沈峰白身体孱弱,也不想定国公真的断了最后的香火才并没有用力的缘故也是有可能的。”
符言:“怎么说?”
温正卿:“这一路,白天他们就在我眼皮底下步行,晚上也有人在监视。沈峰白最开始每天早上的锻炼都只是蹲马步。说到这,我倒是有些佩服这个少年的毅力,这方面倒还是继承了那么点沈家的血性。虽然是简单的蹲马步,但是他蹲了没多久就会倒下,然后再起来,再蹲下。不过,就算如此有毅力,但也可以看得出,沈峰白并没有什么武功底子。否则不会连马步都蹲不好,所以,潘宝宝那一拳一掌就很有水分了。”
符言:“继续。”
温正卿:“而且,沈峰白的性子完全是少年性子,不懂审时度势,也没什么进步。宇文瑾鸿这两个月变化明显,沈峰白倒是和刚出大夏都城上京没什么分别。而且,年少气盛,听下面人说,越临近渭城,沈峰白脸色越凶狠,今天进渭城前更是死死的瞪着渭城。”
符言闻言一笑:“呵呵,不止,刚刚不也是这样,宇文小儿隐忍的低头,似乎在示弱,希望我们可以善待他,可惜装的火候不够,大夏帝王的骄傲在这小儿身上还是有点的,和宇文禹(景熙帝)倒是完全不同。”
温正卿闻言也笑了:“是啊,沈峰白这小子刚刚居然胆大妄为的怒视可汗您。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真是个孩子。”
符言对此不置一词,并没有附和。他对沈峰白还是心存疑惑。
渭城虽然在重建翻修,但毕竟历史上有七个王朝曾在此地定都。亭台楼阁皆是富丽堂皇,各式庭院府邸更是遍布皇城四周。
将宇文瑾鸿和沈峰白分别送往皇城西侧远处的两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其他大元士兵便去原渭城州府衙署附近的院落将宇文瑾鸿的侍从还有红瑶和书墨带了过来。
红瑶和书墨手牵着手,有些忐忑的跟随着大元士兵,一路来到了皇城西侧一座边角小院。红瑶只见大门前的牌匾上“闻香小筑”四个字清晰可见。对此红瑶皱了皱眉。
而性情泼辣的书墨在畏惧下,更是惊叫道,“这是哪里?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们送到这?我要见我家少爷!”
可能是听到书墨的惊叫,沈峰白从院落内走到了门口,红瑶看见沈峰白再此,顿时放下了心,随即拽了拽书墨的衣袖,往沈峰白的方向一指。
而书墨转头看见沈峰白的一刹那就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飞奔过去,扑到了沈峰白的怀里。
两个多月,沈峰白昔日小小的身躯如今也挺拔了不少,书墨本比沈峰白大那么个两三岁,而且之前还比沈峰白稍稍高那么一点,如今的沈峰白却比书墨稍稍高了那么一些。
沈峰白轻拍书墨的后背,望向前方满面尘土的小小少女。昔日拿着扫把自在无忧的扫地丫头此时却沉静了不少。
但眼中的光芒似乎从未熄灭,作为扫地丫头时候,她可以自得其乐。作为大丫鬟随时可能和他一起赴死和定国公府一起泯灭于大夏历史中的时候,也没什么畏惧。如今,万里奔波,前到这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地域,陌生的人文环境,她眼中似乎仍然饱含对未来的向往,对生的希望。
沈峰白看着这样充满希望的目光,甚至觉得,这一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很庆幸,当时的他一时兴起,将房间外偷听的她叫进了房间,很庆幸,之后让她成为他的贴身侍女。
这一路,红瑶和书墨都在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