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不夺爵后,压制其不让其晋升,甚至杀了沈峰白。
最主要的原因是,沈伯青昔日的好友也不是干看着的。
作为沈伯青留下还幸存的唯一的儿子,沈伯青昔日的好友虽然不会对沈峰白处处照顾,也不会对处于困境的定国公府也并没有伸出什么援手,但只要涉及到沈峰白的性命的时候,那群人却并不会袖手旁观。
否则,杨太尉早就想办法将沈峰白除去了,哪至于在朝堂上吵了又吵,也没能成功将其贬身为奴。
因此,本来政治路线不同的陈皇后一脉和杨太尉一脉第一次达成了一致。那就是劝服景熙帝将沈峰白送往大元国。
结果当然显而易见,
一直毫无进展的和谈也变得甚为顺利。
大元国在上京的使节听说大夏皇帝将把沈家后人给他们泄愤,还将送太子过去为质以示诚意的时候,心理简直乐开了花。
因为多了个沈峰白,大元国对于以后每年大夏需对大元的朝贡也放宽松了不少。
结果就是,景熙帝把他不顺眼的太子弄走了,用一个沈峰白换取了每年朝贡的部分,节省了不少银子,景熙帝十分满意。
大元国得到了割让的长平关以北的十七座城池及周边村镇,还有大夏太子为质,雪了之前符言入大夏为质的前耻。又得到了让大元吃了很多败仗的定国公后人,还有以后年年岁岁大夏的朝贡,大元国对此也十分满意。
双方都满意的结果就是,景熙帝下了旨。
一个月后,沈峰白封为轻车都尉,随太子和大元国使节一起入大元。
一切都按照沈峰白预计的方向前进。
沈峰白对此微微一笑,
大夏现在无定国公府的立足之地,
大元也未必就是一条险路。
红瑶想明白前因后果,对于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算无遗策的少年有种深深的恐惧与颤栗。
此刻,眼前的少年,又将另一个问题摆在了红瑶的面前,
大元……
红瑶随着秋风北望,
她,是否也该同去?
马蹄声哒哒,伴随着车辕滚动撞击的闷响,红瑶撩开马车的窗帘,窗外一片萧条,地里的庄稼已经收好,只留空荡荡的田地伴随着深秋的萧瑟。
真的离开上京了啊。
红瑶不禁感叹,此去经年,再回上京也不知在何夕。
书墨本因坐在马车中甚感枯燥和不适应,见到红瑶将马车的窗帘轻撩,不禁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善:“红瑶,你作死什么,外面天气那么凉,吹到少爷怎么办?”
马车中的少年对此倒是不介意,此时的沈峰白手执书卷,斜靠在车厢壁上,身上盖着一方锦被,目光低垂,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的视线轻抖,倒是颇有些宁静致远。
红瑶闻言吐了吐舌头,将窗帘放下:“书墨姐姐,我也是好奇嘛,从出发到现在,已经四日了,我第一次离开上京城这么远啊。”
书墨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好好奇的,大夏哪一寸的土地能比得上上京城的繁花似锦。穷乡僻壤的,有什么好看的。”
可能是离开了沉闷的上京,离开了定国公府,红瑶此时仿佛放飞的小鸟:“就因为看多了上京的繁华,对于这种人烟稀少才甚是新奇啊。”
对于红瑶居然回嘴,书墨颇为惊奇,要知道,在定国公府,自从红瑶升为了大丫鬟,对于她书墨,红瑶一向是避让的,她还真以为以前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扫地丫头真的知道怕她了,没想到,出了上京城,胆子倒是回去了。
书墨眼睛一瞪,刚要发作,沈峰白无奈的看着两个丫鬟:“你们啊,马车行了这么久,不累吗?”意思是,你们两个居然还有精力吵架?
听到沈峰白的话,书墨不说没觉得,一说,反而感觉身子像要散架了般。
长长的队伍仿若望不到尽头,满满的议和贡品装满了一辆辆的车辕。
四日,说长不长,但说短也并不短。
纵然锱铢物重,车行缓慢,四日的行走,议和的队伍离上京城也很远了。
突然,前行的队伍似乎停下了。
红瑶有些疑惑,此时天色还早,尚不到安营扎寨的时候,怎么队伍突然停了?
再次撩起窗帘,红瑶伸头打量起了前方。
只见,两队大元国的士兵走了过来,其中一队士兵停在了前方太子宇文瑾鸿马车旁,更是有一人粗鲁的上了马车,将太子宇文瑾鸿从马车上拉了下来。
前方顿时吵杂起来。
红瑶被吓的连忙放下了窗帘,因为她发现,另一队士兵向她们所在的马车走了过来。
书墨此时看见红瑶脸色发白,神色惊惧,也慌张起来,“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红瑶咽了咽口水,语气十分惊慌:“他们……他们把太子拉下了车……”
沈峰白此时脸色一变,
而红瑶的话音刚落,他们马车的前门帘便被掀了开来。
马车外,是满脸不怀好意的大元国士兵。
沈峰白不想被他们强拉下马车,便先行一步,自己下了马车。
红瑶和书墨,此时也满心忐忑,对视了一眼,也跟着下了马车。
这队大元国士兵的领队似乎有些意外沈峰白的识相,挥手示意将沈峰白和红瑶、书墨押送到了队伍的前方。
早前被拉下马车的十七岁的太子宇文瑾鸿一脸怒色,身边的侍从太监汪贵更是气的满脸涨红。
红瑶站在沈峰白的身后,借着沈峰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