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疑惑,楚阙便又复说:“我听闻颍川尚在交战,若是携部众前往,定会遭受阻拦。而那汝南贼,我来之前便已能自治,令其回汝南静候便可。”而后一脸鄙夷,“难道本姑奶奶与你同行,你有甚么不满?”
有其同行,云涯儿欢喜都来不及,又怎会不满,只是对楚阙做此决定略感意外。另外,楚阙生性鲁莽、好惹事端,若是再无他人帮衬,难保不又身陷险境,只凭着云涯儿这点能力,恐不能相救。心中还是有些许不安,却不敢告知。
正巧龚都此时前来提议说,已经在此处逗留太久,应尽早转移至安全地方,以免被官军围剿,楚阙的注意又被分散了去。于是楚阙也便趁此机会与那龚都说了心中所想。
龚都沉默了片刻,终是满脸疑虑而答:“主公此意,我等本该听从。只是我等盘踞汝南,侵入颍川也是情势所迫。如今既跟随主公,又怎能轻易弃之而去?”
而其心意,楚阙自是明白,便安慰其道:“你且先叫众人上路,北上之事,稍后再与你细说。”龚都允诺照办,随后牵马过来,让云涯儿与楚阙同行,楚阙不知如何拒绝,还是跨于马上。
不懂马术的云涯儿却是犯了难,叫苦说道:“我平日不太骑马,你且领军前行,我随众人,步行即可。”想来自入黄巾一来,一直都是步刀手,也未曾学过骑马,如今看到就连楚阙也能如此威风凛凛,眼中满是委屈与不安。
其这般小心思,楚阙只看了一眼,便已知晓,于是趁此机会转而对龚都说:“你先在前领队,我还有事要与他说,等我说完,自会再与你商议北上之事。”龚都再次允诺,领军前行,楚阙与云涯儿步行跟随其后。
同行间,楚阙又问及云涯儿为何北上一事,云涯儿支支吾吾,不答重点。只是其越是如此,楚阙便越是好奇,本来假如没有收编这汝南贼,随他去也去了,自也不必多问。可如今这汝南贼明显非要跟随,行事多少有些不便,而且是自己难得之部,又如此忠义,委实不忍弃之。而这其中的两全之法,便只有将云涯儿送至安全之处,了却自己一桩心事,才能安心带领部众壮大乡勇。量云涯儿一介草包,又贪生怕死,前往颍川估计也无甚大事,便心生一计,叫云涯儿继续跟随,自己则加快脚步去与龚都商讨去了。
云涯儿只当是其欲说服龚都要与自己同行,便也不怀疑,而是安心走着。时而看看身后满脸恐惧的逃兵,时而望望远处的沙尘……
他竟望得北方之处沙尘满天,再看众人,尤其是身后逃兵,个个皆惊慌非常,口中还不停大喊:“完了!完了!那官军向南进军,要抓我等回去!”即便手上栓有绳索,依旧四处乱窜,企图挣脱。
可这平原之处,哪里能躲,只能呆于原地,眼看那大军袭来。从规模上看,那边似有几百余人,而这边加上逃兵也不过六十余人,若是真与之针锋相对,恐难取胜。
等来人再近一些,却只见其人人头带黄巾,不是官军。既得见颍川黄巾,云涯儿便觉会见波才有望,悄悄摸索上前,准备等待时机出现,断不能让楚阙与其起了冲突。
待到其走至阵前,楚阙果然在那拍马叫道:“好你个黄巾贼徒,以为胜了官军,我便会惧你?”说完便要纵马前去冲杀,被龚都急忙拦下。
原来那队黄巾刚从昆阳得胜出来,而那带头三人分别为何仪、黄邵、何曼。听闻张曼成攻下宛城也有几日,却迟迟没有动静,正欲前往边境打探南阳虚实。见汝南贼不是官军,本也不想与之冲突,只是劝其让路。谁知竟被楚阙当成嚣张跋扈,非要与之争斗。
那边的何曼却也是个烈跳性子,一听楚阙骂阵,便提了手中那铁棒,驱马往前走出几步,喊道:“你这泼妇,休要张狂!我‘截天夜叉’本不与女子争斗,今日亦不能坏了规矩,你若乖乖乞饶,我等自不追究,若是……”
还不等其将话说完,楚阙便已甩开龚都,策马杀将过去。何曼拦下准备上前迎战的兵士,不禁笑道:“竟有此等不讲理之泼妇,若是不教训一二,恐怕日后谁都不会将我放在眼里。其行已甚于男子,与之迎战,也不算坏了规律,你等且莫要出手,休得日后传了出去,说我‘截天夜叉’率众欺负女子,遭人耻笑。”旋即,举了铁棒,拔马来迎。
楚阙手中只一把短剑,另一只手抓住缰绳,心想只需一合便能将何曼拿下,也无需大费周章。哪知何曼一棒挥来,也不攻其短处,就是往兵刃而去。两兵相撞,楚阙只觉手上一阵酥麻,瞬间没了力气,让短剑滑落。那何晏却是哈哈大笑,并向楚阙挑衅道:“我只道是甚么奇女子,原也不过如此,如何?现在乞饶,也为时不晚。”
此番羞辱,让楚阙怒上心头,俯身马侧,强行让酥麻之手将短剑拾起,回坐马背,又朝何曼刺去。何曼依旧毫不多少,还是照着短剑痛击一棒。楚阙终是难敌其力,右手完全没了知觉。
见其手似断了一般,托于身侧,那何曼更是嚣张异常,“如何?还能否再将短剑拾起,让我瞧瞧你的韧性。”
殊不知楚阙已将左手缰绳放开,拔出另一把剑再向其刺来。何晏自然又是用棒猛击,只是这次,楚阙刺到一半突然将剑收回,整个人都跃于那铁棒之上,对准何晏头顶便刺。
此番凶狠,再无之前与龚都争斗那般手下留情,确是真用剑尖刺去,何曼一时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