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敌当前,虽有顾虑,却也并无闲暇细思,当务之急乃为如何击败敌众。
毕竟敌众我寡,若是强突,必受夹击风险,于是绕于祭台兜圈,令敌紧追,而后再伺机攻那正中之人。
可惜如此伎俩难以瞒过敌众,才走几步便被识破,对方追了几步忽然回撤围于正中那人两侧,只分二人来追。
若仅如此,尚还好说,可此刻情势乃对我军不利,实在不宜多做拖延。眼看无法攻其不备,只好选择攻那追来二人,试图个个击破。
然而盘算虽好,实行起来却并无那般轻松。此二人一人力道刚猛,一人动作迅捷,正好互补劣势,佯攻几番全然尝不得甜头。
越是如此,云涯儿心中越是焦虑,不禁自乱阵脚,反而战起之时越发吃力。而敌更是抓住此机,又再分来一人猛攻,打得这边是节节败退,几落祭台之下。
重新调整好态势,自觉如此定难寻得突破,于是只得改变战法,猛往一角逃去,候敌来追,佯作招架之剑还未挥出便又往一角奔去。
此举终将敌众拉开而继续采用最初之法,急袭正中那人。原本以为敌未设防,强行突破正中两人眼看剑已可刺中那人,却未想其将袖一抬,顿时冒出些许黄沙,有如墙壁一般,根本刺之不入。
不仅如此,此刻更觉剑似被那沙吸住一般,如论如何也抽之不回。然而两侧敌众已夹击过来,无奈只得弃剑退去几步。
这番没了兵刃在手,招架起来自更为吃力,糟糕之是,因己耽误太久,身后部下早已全军覆没,无了逃跑可能。
奇怪之是,台下敌众虽已得胜,却无一人敢上台来援,也不是纪律森严,还是敌众极有把握。
而此看上去乃为一线生机,然想即便刺死中间那人,周围敌众又怎会放己离去?实则早已全无意义,再怎奋战也不过乃为垂死挣扎罢了。
经此,云涯儿已是斗志全失,被敌砍中几刀,得亏宝甲护身才未受伤。然尽管如此,败下阵来被敌击毙也是迟早之事。
又斗几合,正中那人忽然召回各众,往前迈出一步来,袖中黄沙也随之盘旋两侧,观其之形有如两盾一般。
随即其人便示意云涯儿攻其沙盾,虽未言语,但那面上狡黠笑颜,亦能令人毛骨悚然。而己之剑亦在沙之上,可谓是进不进得,退难退得。
但此毕竟乃为最后之机,云涯儿又哪里肯愿放弃,只得抱有侥幸冲上前去紧紧握住那剑。哪想敌沙除将剑吸住以外,竟还有极强扭力,若非站立地上,只怕整个人皆要随其转动。
僵持一阵,云涯儿终是难敌那力,而又松开其剑往后退去两步,此举反令那敌更为嚣张,而高举双臂,随之黄沙也抬高许多。
此刻之景在云涯儿看来无疑是露出破绽给己来攻,自是毫不客气,几个健步冲上前去,对其上身便是一顿猛砍。然而明明剑剑砍中,其却非但未有流血,申请更是极为安然,而将右臂放下。随即那沙顿时扑向云涯儿,将其推出几步之远。
想来来此也有数载,平日从来不信有何妖术妖人之事,未想今日亲眼见得,只得叹息此命休矣。完全失了进攻之意,剑也不要就往台下奔去,试图逃脱。
然而如此举动使得先前并无动作之敌众立即围聚拢来,将云涯儿里三层外三层包夹其中,又哪里有半分逃脱之机。
而与此同时,台上那人虽未追来,其侧几汉却各执兵刃,追下台来,攻势迅猛,全然不给云涯儿喘息之机。
这般虽是无心恋战,但光躲避敌众攻击已然耗尽精力,哪里又能抽闲去思逃脱?而如此情形,想必想必就连出其不意之举也难行之,只得转着圈来慢慢往那开阔之处逼去。
也不知敌众是否懒再周旋,忽而全然不顾误伤,直直逼近过来,还未将云涯儿困住,已先倒去几众。
最终强顶这边反抗还是压至近前,将云涯儿手脚尽皆扣住。如此一来,已是有如那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但未想到敌众虽对友众毫不客气,尽皆砍翻在地,却并不急来取云涯儿性命,反将其架至台上逼迫跪倒在那正中妖人跟前。
只见妖人先是收去两袖黄沙,令云涯儿之剑掉落地上,然后亲自拾起抚之叹道:“本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相拒于此并无有何不妥,你众却非要在此之机前来袭击。说来致此之败皆乃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虽其言语面上观来确实如此,但仔细一听,又并非如此,孙坚部众本就乃为前来除贼,向来水火不容,哪里又如其所言井水不犯河水?不过这般确实太过莽撞,导致全军覆没亦如其料。
然事已至此,云涯儿自觉再无与其争辩必要,只可惜此命在此草草了结,多少有些不甘,而引颈望天,作那就义之壮。
然而对方迟迟未有动手,反而大笑三声:“你命,不,你身对我等而言,尚还有些作用,我等自不会让你在此白白牺牲,只要你不再思与我等作对,自还可活许久,完全不必惊慌。”
得其此言,性命虽能保住,然云涯儿却全然高兴不起,想己四处投靠,频频换主,早已不是何忠义之人,如今若再随其此众为虎作伥,又如何再面对那信任于己之人?
思来想去,终是宁愿结束此命,也绝不与眼前妖众同流合污,于是咬牙狠狠回之,“废话少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莫要在此白费唇舌,我徐祸又怎会与你等妖众为伍!”
“妖众?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