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都市现代>黄天乱世>第六十三回 失而复得4

也不知这杜远是否扮那桂元太久,说话竟仍一惊一乍,而又不知所谓。且云涯儿此刻仍对方才梦境当中那妇人耿耿于怀,全无心思揣测杜远之意。不止怪在妇人取代老翁,更奇怪于即便是梦,己又怎会梦得楚阙从未有过扮相?

然而终归敌不过杜远聒噪,渐渐难以专心思索,令其言语再入脑中,“……若是方将真不知晓夫人下落,不妨随我一同去往寿春寻找如何?”

尽管其虽一番好意,但想楚阙如今己绝非已欲寻便能寻得,遂想将此暂且放缓,得知赵锦下落再安心处理应也不迟。况且难得自由,又怎愿再招杜远,继而想也不想,当即拒绝。

但那杜远早已不如往日干脆,仍旧软磨硬泡,“说来我与夫人同行来此,本就是为打探孙坚虚实。如今夫人离去,想必仍不忘此事,此刻已接近孙策也未说不准,前往一观,又有何妨?”

其言不无道理,几令云涯儿心动,不过望得杜远面容,立又冷静许多。心想其对楚阙仍有偏见,与其同行之时便已处处为难,又岂真关心?加之此人诡计多端,不知是否又欲利用于己,即便楚阙真在寿春,也不可带其见之。随即又再婉言拒绝,并匆匆告辞,改往南去。

才迈几步,杜远果又跟来,倒是搬出许多牵强之辞,坚持同行。半推半就之间,云涯儿亦也作好思量,楚阙之事太过复杂,如今医未有医、书未得书,贸然相见,反只会徒增其险。倒不如趁此之机,骗得杜远助己去寻赵锦,反正此事并不怕其知晓,兴许关键之时还能出得些许之力,于是默不作声,领其一同南去。

一路走来,杜远烦耳,不禁甚为想念其往日那般冷漠之状,至少无需受这言语折磨。忽而望得周瑜之众正于道中停歇,却并未考虑太多,只从其外绕之。哪想即便如此,守卫亦不罢休,立将刀抽出,围拢过来,质问来者何人。

疑惑之间,朝那杜远撇去一眼,本只为观其反应而作对策,却是忽然忆起己与其皆变了模样,只怕周瑜亦已不再认得,何况守卫。随即立作道歉,而催杜远快走。

偏偏此时杜远又再桂元附体,不知搭错哪根筋来,直指守卫而斥,“你家主人不就是那周瑜么,又有何命好惜?我等纵是要取,自也取那贼首性命,何需害一小儿。若传出去,只怕各路豪杰皆以与我相识为耻,往后怎再立足?”

忽也抽出刀来,挤眼瞪之,“你以为就你有那兵刃,而当我三岁小儿,未曾见得世面?本来还欲就此告辞离去,但因你无礼,此番倒非要讨个说法不可!”其言其行,越发浮夸,分明故意装出,想必其定又欲故技重施,再以此法接近周瑜。

立于一旁观之,只觉杜远太太过小看周瑜,相同之计又怎会再中一次?遂懒管其,欲趁机脱身。只可惜与杜远同来,周瑜部众早已以为二人一伙,又怎会独放其离去,一并围之。只是对面各人行动一致、协同默契,全然不像率性而为,不由猜来,只怕前番不听周瑜之令也是故意安排。

随即二话不说,守卫便急切攻来,但杜远也非吃素,对此自毫不畏惧,并且还能偷闲说笑讥讽各人疏于操练,尽显游刃有余之态。相比之下,自己既不以力量见长,也未有多敏捷,躲闪之中更是尤为惊险,毕竟对方人数众多,招架终归有些吃力。

可惜身侧之人为那杜远,想得其掩护,怕也是痴人说梦,只好尽力往其那边退去,强迫其替己分担些许敌手。奈何如此伎俩,被周瑜之众一眼识破,立即阻断去路,将云涯儿与杜远完全孤立,难以接应。

勉强斗之一阵,杜远忽又叫嚣,“看来你等不过如此,若是败下阵来,更为丢脸之人只怕并非你等,而是那背后出谋划策之人!依我看来,倒不如早日告老还乡,莫再于此丢人现眼。”其言显然故意,但却并未激怒一人,自也不能借此瓦解攻势。

云涯儿被迫一边招架一边抵御,忽而愈想愈觉不对,己与杜远即便有些失礼,但也并无深仇大恨,怎会令对方兴师动众,莫非实际另有原由?于是抽闲四顾,终是观得周瑜正朝这边相望,其色凝重,似有焦虑,但绝非是那无可奈何之貌。

还未来及想通,杜远立又喝一声,便将身侧众人击退,并且终是想起云涯儿,也将其侧敌手一并驱赶,带之脱困。然未周瑜部众仍旧穷追不舍,与其说是护卫,倒不如说从始至终便是为擒二人。

这般跑之,杜远不先自行反省,反倒疑惑问来,“廖副将你是否与那周瑜有何过节,要这般加害?”如此未有来由瞎猜,云涯儿自懒与其辨之,亦未作理会。然其并未因此消停,随即又再惊叹,“莫非!……想这小儿年岁不大,倒也到了懂得此事年纪,八成是已看上你那貌美夫人,才欲除之!”

原想杜远本为不解风情之人,对此等琐事自也不甚关心,却未料到如今竟己变得这等危急之际还能以此说笑。但其若只拿己寻开心自也好说,偏偏要提楚阙,云涯儿又岂有好相招呼,终忍不住厉声呵斥,“胡言乱语!那周瑜又不曾见过于我,即便……呸!绝不会有此事,你莫要瞎操闲心!”

慌乱之际,也未再作多想,但已明显感觉身后追赶脚步越发远之,不由转头望去,才是发觉身后追兵早已被己抛下许远。由是顿生疑惑,自己何曾有得如此脚力?不单只己,再望身侧杜远,其亦挂一脸诧异,这般已是惊得连嘴也忘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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