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完了取名之事,云涯儿终是想起所来正事,问及神医。而黄承彦确实知晓几个神医,只神医闲云野鹤,并未与其相交太深,如今要说所在何处,仍有为难。随即又向云涯儿推荐了一位名为司马德操的隐士,说此人能通天下事,或许知晓神医所在。云涯儿得此消息,对黄承彦是感恩万分,连连称谢,又遭楚阙于一旁耻笑。
辞了黄承彦出来,徐福也紧跟其后,云涯儿只当是天色不早,顺路而已,并未多疑。然而走之一路,徐福仍在身后,也不知其意欲何为。楚阙终忍不住,踱步上前,假礼询问:“不知先生有何要事与我夫君相谈,为何只跟随其后,却又不行言语?”
再看徐福,被这般拦下,倒是毫不惊奇,更似正等此时,盯于楚阙而道:“我观你这女子似已与往日大有不同,是否真学了礼教,与我无关。不过据我分析,你应已不记得拳脚功夫,真成了那寻常妇人,不知我此番之言可否猜对?”原来徐福自会面之时,便已察觉楚阙不曾记得自己,寻得了个中古怪,这番趁楚阙主动上前之机,特此询问。
楚阙听之,为之一惊,不想竟遇得熟人,慌忙后退几步,藏于云涯儿身后,仍有意隐瞒,“先生恐是认错人罢,小女子从未学过拳脚,又怎会通晓?”而紧掐云涯儿之背,催其快圆。
不等云涯儿会意,徐福随即又对其补充道:“元俭莫忧,我今次来,确实是为拜访黄兄,恰巧遇上而已。只碍于家中之事,不宜让黄兄知晓太多,故而装作不识。方才听得你二人正寻访神医,觉有一策,可以助之。你若……”而后装出为难之态,侧身要走。
想来这徐福也是正直之人,且多次助于自己,此番前来,定也是诚心助之,这般怠慢倒也不妥。于是云涯儿慌忙上前将其拦下,作揖而说:“楚阙近来受了些风寒,无甚精神,故而冒昧,还请元直兄海涵。只是不知元直兄所言,有何良策?”而又伸手挡住正欲上前之楚阙,给以眼色,劝其莫动。
这般会意,徐福倒也不再多言,而是唤其二人同往,直往村外走去。半道之时,四下已无人烟,徐福忽然抓起云涯儿右臂,正色问道:“元俭恐怕应当知晓此处所为何物了?”
尽管徐福如此猜测,可莫说知晓,就连自己为何会遭遇此些,都还未明白。而那士口每每出现,又从不说那重点,含糊其辞,哪里还有机会得知。只得摇头不止。
“不管你真知假知,我也还是直说与你听之罢。”随即,徐福将云涯儿之手放下,抖抖衣袖,从腰间掏出一壶来。令云涯儿以为此是如何重要之物,伸手去接,哪知徐福直将壶举至面前,畅饮起来。
待其痛饮完了,这才娓娓道来,“上次一别,我知被那道人蒙骗,悔恨不已,故而四处调查。按理来说,这修道之人,讲究师承,遍访几处就行能寻得师门,结果我寻遍天下,也未寻得那道人半点踪迹,更不知其乃何门何派。然有一日,我无意发现太平教众之事,察觉那道人原来与这太平教众极为相似,难怪寻遍不得……”
这样说来,初见士口之时,其以黄巾小卒身份示人,是那太平教众,也不足为奇,这点自己倒是真是知道。不过徐福口中所言,却又与云涯儿所想不尽相同。
“……但那道人所入之教,虽与张角建立之太平教同源,却并非同门。该教上下与普通道家并无二致,教中之人已然确定我所描述确实为其教众,但却又说教中上下无人外出,并拿出名册核对一番。蹊跷之处,便在于此……”
只如今那士口已无人样,更不知还是否在世,看徐福说得兴致正起,云涯儿也无意打断,待其分析。随即徐福果将话锋一转,略过此事。
“……你这手上之物,乃是一道印记。而此印记,普天之下,只有张角一人懂得。虽不知此话是真是假,如今张角已亡,且仅有你一人有此印记,还是姑且信之……”
但是按照徐福所说,即便张角并未真死,自己初次获那印记之时,张角也并未在己身侧,又是如何印得?且那士口也有,莫不是张角派其而来?正思之间,徐福便提至此处。
“按太平教中人所说,张角只于自己身上印过此印,且此印印上之时,并未显现,只于日后发作之时,才会显出。张角也是因此得以号令黄巾,呼风唤雨。如今此印现于你身上,又该如何作答?”徐福突然两眼一横,目光锐利起来。
见得不妙,楚阙慌忙推开云涯儿手臂,护其身前,与那徐福对瞪,丝毫不惧。云涯儿自己倒是并未在意,仍在思索此事。
既然如此,就算是那张角趁己不注意时留下,那张角为何又要为此?且那士口手上印记比自己更全,也未见其能呼风唤雨,简直可以说是不堪一击。再退一步来说,自己确实也曾受那印记影响,却时灵时不灵,并非自己所能把握,那又有何作用?
思来想去,未得其果,而后转念一想,如此之事,又与自己找寻神医有何关系?转而又问于徐福,“恕某生性愚钝,不知那张角为何要于我身上留那印记。只如今我二人寻医心切,不知元直兄所说言,又与那良策有何关系?”
话音刚落,只见徐福仰面大笑,而后又饮一口,并将酒壶递与楚阙,让其也饮一口,戏得楚阙恼怒,翻眼怒瞪,才又继续说之,“你这二人,来历不明,神医又怎会轻易让你二人寻得行踪?若是图谋不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