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梦的问话,让那个几个人的注意力都看向她。
她的银发红眸,难道不是天生的?
这件事,就连夜鸢和流觞他们两个最熟悉的人,都没有去过问过。
殷梦并没有要纪兰初回答的意思,她自问自答。
终于能够给家人报仇,她要将这些年压在她心底的恨,全都发泄出来。“蛊族存在数千年,从来没有一个天生就拥有银发红眸的人,我生下来的时候头发是黑色的,眼瞳也是黑色的,一切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直到亲眼看到蛊族一朝被灭族,高烧七天七夜,险些因为高烧没命,是我的本命蛊拼死保护,我活了下来,再睁开眼,黑色的头发全白,眼睛变成血红,那时候莫妮卡还小,为了救我,它几乎耗尽生命,这么多年过去,莫妮卡都无法再长大,就是因为当初救我的时候
消耗了太多,才会一直维持幼蛇的模样……”
殷梦说话间,轻轻对爬在流觞肩膀上的莫妮卡招手,莫妮卡接到主人的召唤,连忙从流觞身上爬下来,爬回殷梦身上,然后游到她的手腕,最后就停在她的掌心,对着纪兰初吐信子。
莫妮卡通人性,殷梦的话它能听懂。
眼前的女人,就是主人的仇人!
是她毁了主人的家!
莫妮卡很生气,吐着信子发出丝丝的声音,很快,一阵密密麻麻的细小东西爬行的声音由远到近的传进房间里。
夜鸢等人回头一看,无数的各种各样的虫子,就跟潮水一样,黑压压的,地面上,墙壁上,房顶上,都是!
饶是以夜鸢不够女人的心态,看到这么多有剧毒的虫子,也有几分头皮发麻。
幸好她在暗月宫住的时候,殷梦没有来这一出,不然她可能和殷梦结不下那么深厚的感情!
一直只是听说她是蛊族传人,真正看到她操控蛊毒,却是第一次。
而只有一次,已经足够让人震惊!
厉弑天没有多大反应,但纪兰初看到铺天盖地向她涌去的虫子,已经吓到神经崩溃。
她最怕的,就是这些看起来肮脏又丑陋的虫子!
厉弑天想杀这些蛊虫。
这些可都是殷梦的宝贝,从小饲养起来的,每一只都是她的心血。
夜鸢的手腕轻震,一枚银针从她的之间射出,打在厉弑天的穴道中。
厉弑天闷哼一声,身体开始痉挛般的痛,别说动手打那些虫子,就连站都站不起来。
纪兰初看着那些爬到她身上的毒虫,吓得惊声尖叫,在床上不断的蹦,震下去几个,但爬上来的更多,很快白皙的皮肤上,爬满了黑色的虫子。
厉弑天想要帮她,可是他已经自身难保,蛊虫同样淹没了他,两个黑色的人形,在床上扭动,只听惨叫,就能感觉到他们现在的痛苦。
纪兰初求救,向君墨麒求救,求他放过她。
而君墨麒对此没有任何表情,冷眼旁观。
殷梦还记得君墨麒说过的话,要让他们生不如死,所以没有控制蛊虫杀他们两个。
中毒,在所难免,不过不会致命。
几分钟后,毒虫在殷梦的控制下又快速的消退,床上两个人被毒虫咬得皮肤红肿,流着脓血。
殷梦拿出随心携带的一个小竹筒,打开盖子,从里面爬出两个跟鼻涕虫一样的全身软组织一样的小虫子,然后放在厉弑天和纪兰初身上,从他们的鼻子里爬进他们的身体中……
殷梦身上的煞气散开,身体虚脱一样向后退两步险些摔倒,流觞手快扶住她。
“这么多年过去,我终于替族人报仇了……”
殷梦说完这句话,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流觞抱起她,眼底是满满的心疼。
“哥,剩下的交给你了,我先带暗月回暗月宫。”
流觞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厉弑天和纪兰初,就交给君墨麒来处置,他现在只想好好守着他的女人。
至于非白与十字殿,他接下来再处理。
君墨麒点点头,让夜鸢跟他们一起去暗月宫,十字殿的事,有他就行。
夜鸢不肯走,要等他一起走。
东方烈是跟在夜鸢身边的,夜鸢不走,他也不走。
按照君墨麒原本的意思,是打算灭了十字殿,但现在十字殿要交给流觞,总不能把人都杀了,给他一个空壳,所以他把十字殿的人全都关进了地牢,等流觞来决定他们的生死。
至于厉弑天和纪兰初,君墨麒派人把他们送去了一个孤岛,那里面没有人涉足,有无数的野兽,除了外人接应,否则没有逃出孤岛的可能。
厉弑天被废了一身武功,体力还比不上一个普通人,纪兰初刚整容整好的脸蛋,又被毁了,那些毒虫虽然没有要他们的命,却把他们两个人都毁容,全身都是恶心的脓包,疙瘩,变得丑陋不堪。
他们的体内还被种了蛊,每个一段时间蛊毒就会发作,在这个岛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是别指望他们两个能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殷梦可是说了,要让他们相爱相杀到死!
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他们两个在平常的时候心智正常,但蛊毒发作,那就是六亲不认,想要杀了眼前所看到的任何生命。
还有做狠的一点就是,蛊毒的发作没有任何规律可寻,随时都能发作,还不是同时,这就会让他们两个其中一个保持神志和清醒,另一个则神志全无,只知道杀戮。
那是一种清醒的绝望!
没有救赎,没有希望,生命中只剩下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