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错过便是错过了,有些恨存在便是存在了,你又怎么能够指望江水能够倒流,雪与梨花能够在一个平行空间中遇见?”这些话他们之间似乎已经说过了无数遍,却依旧不停地重复,遇见,宛若倒带那些不知名的伤害,却每一次都加深了彼此心上的伤口。
“我竟不知道你我之间已经如此遥远了,那今日便不做他想,你我既然已在此处,便好好用顿饭菜可好?”浅落这才发现他在屋子内准备了她最爱的那些吃食,包括她从前为他做过的那些如今也是一道道完整的在眼前,只怕是味道有些不同了吧。
他靠近她,两人仅仅半个身子的距离,他将那坠子上系上了红绳,亲手戴在她白皙的脖颈上,两人近的仿佛能够听见彼此的心跳呼吸。他浅浅均匀的呼吸在她的耳边,她的心跳有些快了,原来她的心还是跳动的,原来她还是同从前那般不争气,只要一靠近他,便会心跳加速的模样。
“与你很是般配。”他似乎很满意这玉坠子配在浅落脖颈上的模样,浅落伸手摸了摸那坠子,心里念着今日便忘却那些,好好珍惜这岁月静好的时光。
他突然间握住她垂落的左手,她的身子微微一颤,这才回过了神来,却已然不自觉便他牵着来到桌前,那小屋里还焚着她最为喜爱的栀子香,桌上满满当当都是她爱的吃食,原来他从未忘却过她的喜好,就连那好似冰淇淋的甜食也做了出来,只是模样好像有些丑陋呢。
景亭见她盯着那甜食,便道:“未曾听你提过做法,便照着模样做的,你试试,味道是否与你平日做的有些相似。”浅落接过景亭递过来的食物,尝了一口,微微皱了皱眉头,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但这一切似乎都不曾逃过景亭的双眼。
“很难吃吗?”他拿起桌上的甜食,尝了一口,急忙吐了出来道:“快别吃了,我第一次做,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味道的,想来是我没有用对方法。”他想去夺浅落手中的食物,却被浅落推开了他欲伸出的双手。
他的模样仿佛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着实有些好像,浅落的嘴角微微上扬,那眉间的忧愁渐渐抚平,他终究又见到了她笑的样子,那清澈的眼神里,是最为明媚的笑意。“你堂堂一国之君,没想到做得吃食竟然如此,不过我觉得味道还是甚好的。”听见这是他亲手做的吃食,浅落怎么能够忍心驳了他的心意呢?
见她终于展开了笑意,他不知有过多少的欢喜。瞧见她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他便也陪着她将那差强人意的甜食尽数吃了下去。不时微微抬起头,都觉得彼此的动作有些好笑。目光流转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初遇的时光,他还不知晓她是苏浅落的时候。
“为我再抚一曲吧。”席间,他突然道,这话说的有些突然,让浅落有些呆愣。
“好。”那一个字吐的轻巧,他却听得真切,眉眼间带着掩不住的柔情与笑意,只短短一个字,便好似得了比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还要珍贵许多的宝贝。
入夜,有些凉了,苏浅落让染烟独自先回去,染烟却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自家小姐,却又知晓她做的决定便是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改变的。
凉风席卷了湖上的碧波,吹起层层分明的波纹,将那湖面上的梨花花瓣吹得有些四散,那满树的枝桠上挂满了纸鹤,随风轻轻晃着,好似在雪中起舞的模样。这一夜,这一刻,她没有再吟唱《凤求凰》,更不愿在弹那一曲《追光者》。而她唯一能为所奏的便是那一曲《广陵散》。《广陵散》的曲调甚是复杂,她却常常弹起,只因那曲子中,那音符中有他隐隐约约的影子。他的志向,他一生的夙愿,便字字句句在这首曲子中。
他站在风口,自她弹出第一个音阶时,他便十分诧异,苏浅落自小便是个不爱诗书礼乐的女子,因着尊贵的身份,比寻常的官家小姐还要骄纵上三分,若是那简单的曲子恰似还能上手,可这曲子她分明就是弹出了他心中的夙愿。那一人仿佛真的变了,恰似换了颗心脏,但却还是这原本的面貌。
他抽出腰间的玉笛,站在那树下,一招一式宛如行云流水一般,虽瞧上去有些柔和,但每一招的力道都不容小觑,那一抬手的瞬间便惊落些许花瓣,那一时间恍然大雪纷飞的模样。她抬眼望见他的眸子,那是帝王的威严,那是一种至高无上不容侵犯的感觉。她的脸庞有些微微泛起了红晕,低垂着眸子,不敢去瞧他。
他却觉得有些好笑,故意借着舞剑凑近了她的身侧,那两张脸却仅仅只隔着一双眉目的距离,她的脸却越发红了些,那本淡然的指尖有些微微颤动,他却突然停止了动作,道:“落儿,我爱你。”一字一句他轻轻吐着,凑近她的红唇,琴声戛然而止,他们便这样四目相对,直到他越来越近,她缓缓闭上了双眼,他却浅浅地吻在了她的额间。
他的气息此时此刻包裹着她小小的身躯,带着无比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栀子香气,她微微咧开了嘴角,仿佛是印证了心中所想,他道:“记得这句话,无论何时。”他要让她记得,让她记得他内心的最为真切的爱意,哪怕是恨,他也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