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摇曳,窗外的风都透着暖意,暖帐中的女子早已经满脸的红晕,仿佛微微醉意,她忐忑地坐在床边,那双手却不知何处安放是好?只是仿佛过了许久,新房中似乎等待是一件最为煎熬的事情,洞房花烛,良辰美景,却迟迟等不到新郎的到来,昌平开始有些焦急,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红袖,你去前厅瞧瞧驸马他可是喝醉了,为何还不过来?”昌平悄悄撩起红纱的一角,想瞧瞧周围的环境,却急忙被红袖阻了下来。
“公主,您不要着急,驸马会来的,这红纱是要驸马亲手掀开的。您自个儿动手是会犯了忌讳的。”红袖慌忙劝阻了昌平,昌平此时肚子中已然在抗议,可却只能乖乖坐在床边。这皇室的婚礼也是一场罪啊,只是这是她心甘情愿最为甜蜜的负担,她也满心期望景亭能够与她有同样的想法。
此时门却突然推开了,听到响动,昌平极是兴奋,暗自以为是景亭回来了,可希望有多大带来总会是成倍的失望,“奴婢知秋,奉了王爷的命令,告知公主早些自个儿歇下吧,王爷今晚有事,便不过来了。”这可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他居然派了一个婢女就将她打发了,竟是如此的看清她?
那红袖早已经气得脸色通红,直为昌平抱不平,她指责道:“什么?竟派了个婢女就将我家公主打发了,是王爷太过瞧不起我家公主,还是我们平阳国呢?”红袖早前便觉得这王爷待公主并不好,也试着想劝解过几回,可也没什么成效,如今看来怕是公主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红袖,不得无理,王爷会如此必然也是有要紧的事情的。烦请姑娘回禀王爷妾身知晓了,请王爷保重身子,莫要累坏了。”知秋跟随景亭也不算一日两日了,也自是知晓自家主子对这公主并没有什么心思,不过借了一股东风罢了,黎亲王府的丫头自然也不算好惹的!
“公主说的,公主既然已经嫁给了王爷,必是好生待着,如此王爷必然也是不会亏待公主的,奴婢退下了,公主早些休息。”怕是这王府中的人都有些白景亭的个性,话总喜欢藏着一些。红纱中的女子眼眸中早已经有不知名的湿润,只是她庆幸此时只有自己能够瞧见,她并非是个傻子,全然不知景亭的心思,他看自己的眼神仿佛是一片汪洋却平静如水,他望着苏姐姐的眼神看似平静无痕,却总藏着诉不出的情深。她也是个女子,怎么会无知,但这或许就是爱的可怕,将一个人的双眼摘去了光明,叫一个的双耳失了声音,是她自己寻死觅活地要嫁他,背叛了皇兄,抛弃了国家与性命,如今所有的结局自然应当承受,只是她渐渐变得模糊,变得动摇,变得不再一如当初的坚定和倔强,她的心底开始一寸寸枯萎,一寸寸撕裂,却还努力面带微笑,告诉自己起码如今她终是成了他的妻子,他唯一的妻子。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就连这唯一的一点信念,也将会随之破灭。她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咧开嘴角,努力去宽慰自己,哪怕一丝一毫在他心底。
短短一日之间,这天下便倾覆了,王朝高高在上背后有着庞大势力的太后死了,就连皇帝都变成了一个植物人,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睁大了双眼,却也没人再去理会他说些什么?这天下原就是那么的随波逐流,见风使舵谁还不是为着自己的性命在这个乱世求得一夕安稳。
而这皇帝的上书房早已经换了主人,白景亭双手托在身后,望着那把近在咫尺的龙椅,而这底下站的的正是苏曲清和白景瑜,这二人原和白景亭早已经是一道了,可谁说一道之人便有一处之心呢?不过都为着共同利益才凑合在一道罢了。
“陛下!那萧风绪您打算如何,如今朝中大臣表面臣服,但心中必然有所芥蒂,这个时候若是再生外患却并非是件好事啊。”良久,苏曲清终是有些沉不住气了,不晓得白景亭的心中再打些什么主意,如今这天下已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为何还不趁着现在坐上那把龙椅。
“这件事我自有主张,萧风绪不能杀,却也不能轻易放了,若不然兵戈相向也是瞬间的事,还有这声陛下还是待登基大典之后吧。苏爱卿你退下罢,我有话要同六哥单独谈谈。”景亭心中自是有一番仔细思量的,他如今登高一呼便已经是名正言顺了,又畏惧什么呢?
苏曲清的眼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打转,这白景瑜能够让出到手的皇位实在让天下人不解,就连苏曲清也以为他们二人早已经有了默契,便很知趣的退了下去。
“六皇兄,小弟还欠了你一声感谢吧。”苏曲清退了下去,白景亭终是将身子转了过来,脸上似乎带着淡淡的笑意,但却让人有些难以察觉。
“不必了,我并非与你是同一路人,这天下我本就没有什么兴趣,对我而言不过是一种束缚,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浸染了太多的鲜血,如今你坐上了,可也会日日夜夜做着噩梦,想到皇祖母的死,想到父皇还留着一口气却每晚会去到你的梦里,但没法子,除了你,没有人坐上那个位子能够护住她,能够将她的那颗心妥善安置一世,既然注定了这场争斗付出的鲜血淋漓,那么有些收获总也是好的。”白景瑜的言辞之间句句透露着不满及愤怒,但末了,他却终究妥协了,只因为她期盼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时情深,一世深情。
“六皇兄且放心,她再不会受到一丝伤害,无论是谁!请皇兄以后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