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下意识般,相川真一郎不受控制的抬起头来看向不远处的山顶。一个黑色的影子站在那里,像是一个巨大的雕塑,而黑影的身后是乌压压的一片,分不清是黑夜还是军队。
“是银狼!他来了,他来了!”很多人不约而同的惊叫起来,同时他们感到自己脚下的大地开突然颤抖起来并发出如同雷鸣一般的声音,有战斗经验的人都明白这是一群战马奔腾而下才能发出的声音。现在所有的迹象都指向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有一群数量雄伟的骑兵正在朝着这里冲锋!
尾巴上绑着火星的箭雨再次蹿到半空中将黑夜映得恍若白昼,那些方才还在山顶的骑兵已经以肉眼难以置信的速度冲到了他们的面前。浪人们被迫举起手中的武器反击着,可是在银狼属的眼里这些无论是装备还是兵力都远远差于他们的浪人们,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菜刀下的肉,不足为惧。
五百骑兵的盔甲上映出熊熊的火光,他们将雪白的刀刃举过头顶像是切菜一般对着浪人们头颅轻而易举的挥了下去,一颗颗的头颅划出一道道完美的抛物线后滚落在地,兴许那颗头颅的主人都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就已经被后面纷至沓来的战马毫不留情的碾压过去,变成一摊血糊。
似乎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这场屠杀就已经结束了。宽阔的平原上是无数的断臂残肢,死状更是无一重复,身首异处的,肠开肚烂的,各有特色。
整座浪人营除了老弱妇孺无一人生还,几十个妇孺小孩被赶猪似的赶在了一起,她们抱在一起无助的哭泣着,哭自己既定的命运,哭自己可怜的丈夫。
伴随着一声尖锐急促的哨声,一百名骑兵立刻训练有素的分裂出来将这群可怜的女人们团团围在中央,剩下的四百名骑兵宛如一人一般节奏整齐的分裂成了两队,空出了一条足以让四五骑并排而走的道路。
一个黑衣黑甲的少年骑着马缓缓的走了过来,此时骑兵们已经各就各位,按照队形有序的排列站好,专门负责清点人数的各兵长在统计着伤亡人数。
“报告将军,我方伤十人,亡一人,敌军无一人生还。”
少年对这样的战况显然十分满意,只是他对最后一句话似乎抱有一点异议,他看向那个汇报的将领问道,“无一人生还?”
他话音刚落,地上的一具“死尸”突然跳起,一刀结果了方才报数的那个将领。铃木隼人却不觉得可惜,连潜在的敌人都没有发觉,活该被杀。
他自言自语道:“我方亡二人。”
“将军!”周围的银狼属立刻大惊失色,铃木隼人却是一抬手阻止了他们出击。
在铃木隼人这样激烈的攻击下还能幸存下来的人自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相川真一郎就属于这一类人,他一直隐藏在尸体里面,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铃木隼人,不要以为自己有这么多人我就怕你,有本事你我单挑。”相川真一郎冲着马背上的少年喊道。他心中抱着一丝侥幸,“银狼”向来高傲,自己以言语相激逼得他一战,即使今日无法生还,也要拉了这个狼崽子来垫背。
马背上的少年“咯咯”的笑起来,听在相川真一郎的耳中却是说不出的难受,“相川君你还是风采依旧啊。”
铃木隼人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欣然应允了相川真一郎的挑战。
“啊——”相川真一郎大叫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士刀向铃木隼人砍来,铃木隼人悠然的坐在马上像看一个小丑一般看着相川真一郎,眼看着刀锋就快要劈上了自己的胸膛,铃木隼人在马上的不紧不慢的向后一仰,轻轻松松的避过了这一击。
然而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相川真一郎露出了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
就在铃木隼人向后仰的同时,他的瞳孔中突然映出了十个人影,正是方才和相川真一郎一起诈死的浪人。铃木隼人的瞳孔一缩,雪一般的白刃寒芒一闪,头顶上的两人立刻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他提刀翻身一跃而下,在众人眼中不过是一道光影闪过,之后,“锵”的一声宝刀回鞘,可没有人见到他拔刀。
十个黑影直直的立在原地保持着攻击的姿势,“噗”,“噗”,“噗”连续十声之后,十个黑影依次倒地,相川真一郎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十个武功高强的武士同时发出的倾尽全力的攻击,还是在偷袭的情况下,竟然,竟然不如那少年的轻轻松松的一击!
而他却连他是怎么拔刀的都没有看见!
相川真一郎看着十个跟随他生死不弃的武士就这样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死在了他的面前,任谁也是忍受不了的,他举起手中的武器,嘶吼着,“铃木隼人,我和你拼了!”
他提步飞一般的向铃木隼人攻去,却见铃木隼人只是微笑地看着他,然后慢悠悠的向后退了几步,少年边退边恶作剧似的发出了一个“嘭”的声音,双手放在脸颊边合拢又张开似是在配合自己的嘴型。
相川真一郎突然觉得自己的脚下似乎有千斤的重量,他不得不低头一看,这一看却将他自己给吓了个魂飞魄散。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从中裂开,一条红线正从他的头顶向下疾走一直到他的曲骨,将他从中分裂。
他“啊”的大叫起来,随着他的这一声尖叫,一大蓬血雾从中pēn_shè了出来,真的是顺了少年的嘴型,“嘭”的一下整个人顺着那条红线一分为二。
原来铃木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