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清凉如水。
一道黑影从一排排房顶上悄无声息地掠过,如同在黑夜中展翅的雄鹰,漆黑的夜幕就是他完美的掩体。
终于,这道黑影落在了一处精致小巧的阁楼上,他一个翻身,兔起鹘落般落在了屋内。
今夜本无月色,但这并不会影响他视物,他的内力精纯,即使四周一片漆黑他也依然能够准确的锁定住他的猎物。
他一步步走向床榻,隆起的被子证明他的猎物正在熟睡之中。
月落躺在床上一直辗转难眠,好容易到了后半夜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却一次次的做着同样的噩梦。
梦里她被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追着,她看不清那个东西的面目,甚至那个东西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可她就是知道,就是害怕,就是不停的跑,却始终跑不出这迷雾一般的森林。
月落喘着粗气挣扎着从梦里醒来,她看着一片黢黑的周围,大脑一片空白。
就这样躺了一会儿,无神的双眼才重找了焦距。清醒过来的她只觉得口干舌燥,她掀开被子,也懒得灯,凭着对自己房间的熟悉,抹黑去桌子上找水喝。
没想到她刚下床走了一步就感到一阵眩晕,她慌乱中双手胡乱一挥,没想到真抓到一个东西,她立马借力稳住身体。
咦不对啊,她记得她的房间布局没有此物啊,月落有些愣愣的立在那里,双手却不断摸索着她攀着的东西。
这滑滑的感觉倒像是某种衣料,莫非自己还在睡梦之中这样一想。月落倒变得有些大胆起来,她顺动摸西探的,还真让她摸到了一个棱角分明的,倒三角形的东西,再往上却柔软的,薄薄的,还有些温热,就像是
“你摸够了没有”
一声低沉的男音突然响起,把月落吓得一个哆嗦,她下意识就要惊叫出声却被一双大手及时捂住了嘴巴。
月落又岂会任人宰割,她奋力一挣,那人没想到她看起来柔柔弱弱力气却不小竟一时被她得逞,月落下意识往后一退却忘记了身后是凸起的床沿,退出去后才想起这茬,再想旋,可已无着力之处。
眼看就要四仰八叉的摔个彻底,月落不甘心的随手一抓,没想到刚好抓住那人的衣襟,那人被她这么一带,顺势就压在了她的身上。
月落这下彻底傻眼,男人清爽甘冽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而她与他之间的距离近的呼吸可闻,完全漆黑的环境,暧昧不清的氛围,再加上,
“嘶好痛”,月落感觉自己的嘴被什么硬东西给磕了一下,现在她算是彻底醒了。
她一伸手想要给这登徒子一个耳光,却没想到她手刚一动就被那人握住摁在了头顶上方,“别动”他伏在她耳边轻轻道,
“是我”。
什么
月落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这人大半夜发什么神经,好好的王府不住,学什么cǎi_huā贼半夜翻墙调戏良家妇女。
当然这话月落是万万不敢就这么实话实说的,她调整了一下呼吸道,“殿下,您能不能先从我身上起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玄胤低声笑了一下,“本王倒是想起身,只是你拉着本王,本王也起不来啊。”
什么月落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她的另一只手还死拽着玄胤的衣襟。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月落一惊,却听得门外是玉珠的声音,“月娘,怎么了”
黑暗中月落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还是气势十足的狠狠地瞪了正压着她的男人一眼,殊不知这些小动作全被视力极佳的玄胤看的一清二楚。月落强自镇定的说,“没什么,我起来喝水不小心撞到了,没事,你去睡吧。”
“哦”门外玉珠打了个哈欠,什么也没多想就听话的房继续睡觉了。
耳边传来男人的低笑,“没想到本王的美人谋士如此的”,他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用词,“为本王考虑。”
月落松了揪着他衣襟的手,“殿下,您现在可以起来了吗”
“当然”。
玄胤松开她的手,撑着床站起来,月落也立即起身去将灯燃,再这样一片漆黑下去她会崩溃的。
正胡乱的把衣服整理好,玄胤就已经坐在了圆桌旁饮茶,旁若无人的样子似乎这里就是他的王府。
一袭黑衣,沉重的颜色却被他穿出了英姿飒爽的味道,额间勒着一条镶着墨玉的护额,本该规矩的束发却换成了牵星箍绑着的马尾,几绺碎发顺着他的护额垂在他的眼角,颇有几分江湖侠客的fēng_liú。
“本王进来这么久,你这满府的护卫却没一个发现的。”
“殿下轻功一流,他们怎么能和您相提并论。”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月落暗嘲自己怎么也学起逢迎拍马来了。
“你为本王谋事,你的安全本王还是要亲自来考察一下的。”这话说的冠冕堂皇,月落可是半分也不信。
她刚想开口,却扯到了嘴上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玄胤抬头看了看她,眼神一闪。
“太子还不知道我已经在为殿下谋事,如果突然加强防范,他反而会怀疑的。”
玄胤听得眉头一皱,“你这里有太子的人”
“是我故意放进来的,这不是好让太子放心嘛”月落笑得有些狡猾,“可这也只是暂时的,等到户部贪墨案一结,太子就会明白他这是被我给耍了,到时候可就要靠王爷护着我了。”
“自然。”玄胤眉毛一挑,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道。
还没等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