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壮阔的海面风起潮涌,若见遥远海面的船舰乘风破浪,也能见到翼展十丈的大鸟俯冲入海,叼起一尾礁鲨却招致巨型海兽袭击,澎湃起气势慑人的浩荡波澜,遥远天际若有仙岛之影,如天人居所,飘渺遥远。
即便对有着渡海经验的青年来说这也称得上奇景,过去,他还不曾登于峭壁如此近距离地展望大海,且这属于八荒大陆的东海比之青河东海也是更野,虽不曾亲至却也听闻是海怪栖息,海盗聚集之域,如此海域更具神秘色彩,令人顿生敬畏,却又生出探索的豪情。
“待到此间事了,少不得也在这片海域走上一遭。”凌青云嘴角微扬,当然他清楚自己的目的是落神大陆而非东边的赤峰大陆,航线往北,事实上只是与东海擦肩而过,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期待与向往。
目光掠过海面,忽然在某处定格。
“这是何地?”凌青云转身望向身边的随从,亲卫队长张强恭然开口:“禀统领,此地没有正式名称,但有人称为陷月湾。”
“陷月湾?倒是贴切。”凌青云闻言点了点头,他所指的是一片向内凹陷的平坦海岸,其形状确实如弯月一般,他凝视着这片在阳断山边陲显得突兀的区域好一阵,不由沉吟:“倒适合作为出海口。”
“出海口?”张强愕然:“统领,我们义军既没有船,也不懂造船,就连东阴国官兵都没有海船,您说出海口恐怕……”
“但若是将其利用,也将发挥意料之外的作用。”凌青云深深地看了自家副官一眼,随后继续展望被初升朝阳喷薄照耀的海面,良久,良久。
……
“羊统领,事急?”步入总部营寨,凌青云看着神色凝重的羊傅谦开门见山地问道,本在指点义军剑修的他是被紧急讯号叫来的,这讯号整整半年来都不曾出现,可以想象必有大事发生。
“十万火急!”羊傅谦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有人告密,太尉暴露了,不得不提前发动计划!”
“暴露了?”凌青云瞳孔一缩:“目前状况如何?秦太尉可否安全,可知是何人告密?”
“情况尚好,危急关头太尉直接发动,大战后已经拿下都城,但也损失惨重,未能将东阴王尹月擒获,两方天行强者大战,皆受重伤,目前东阴王尹月逃至北都行宫,正召集天下诸军勤王,秦太尉以都城为中心以两万八千兵马攻占周围一十六城,暂时无力继续扩张,但在号召天下男奴奋起反抗,推翻尹家王朝!”羊傅谦握紧了拳,颤抖的声音难掩心潮澎湃,听到这话凌青云也明白,关键时刻来了。
“依原计划?”
“不错,我们当立即出兵响应太尉号召,为国人竖立榜样,并牵制住第五军团,我知道,以我军目前实力面对第五军团依旧处于下风,但我义军将士悍不畏死,必将不负太尉所托!”羊傅谦郑重开口:“凌公子,不,凌统领,这半年来多亏你我义军方能脱胎换骨,但如今我还得再拜托你,请为我义军开道,扫平最大阻碍!”
对此,凌青云的回答只有四个字。
“义不容辞!”
……
潮华城位于东阴国亦是整个阴阳岛的极东,这座濒临大海的城池仅有一个小港,却为东阴国提供了丰富的海洋资源,以至于这远离战争的后方也囤积有上千兵力,背负长弓的女性兵士百无聊赖地望向大海,这景象初看震撼人心,可年复一年地望着,只觉这一成不变太过枯燥。
“听说那位秦太尉竟然叛乱了,还说什么解放男奴,让男女平起平坐,真是荒谬!堂堂太尉,被陛下赋予月之名,却扬言让那些奴隶与我们平起平坐,这位大人究竟中了什么邪?”旁边同僚的话语引起了士兵的注意,近日对此也有不少耳闻的她叹了口气:“希望不牵涉到我们就好,那位秦太尉可厉害得紧,就连穆月将军也站在她那一边,究竟谁胜谁负谁说得清?这些天已经调走不少人了,看来前线吃紧得很。”
“不要紧,我们潮华总是要留人驻守的,就算要打也是在西边,战火烧不到我们身上。”一名士兵笑了笑,显然对参与战争不感兴趣,战斗虽然是军人的天职,但这可是需要付出生命的,常年驻守这安宁之地的她们甚至都没沾过多少血腥,自然比其他同僚消极得多。
听到这话,除却少数几人外巡逻的女兵都露出了轻松的笑容,驻守此地确实枯燥,但能远离危险确实比什么都重要。
事实上,近海的潮华本不是这种状态,她们过去的前辈甚至称得上东阴国最尚武剽悍的一支军队,那是因为过去的东海海盗横行,位于极东,位置比大陆沿岸更突出的潮华城自然成了海盗劫掠的目标,要知道阴阳岛虽然物资贫瘠,擅长阴属性的女修士对海盗而言可是比金银还要珍贵的财富,因此哪怕东阴国抵抗激烈,手段残酷,还是有海盗蜂拥而来,对此东阴国只能以牙还牙,将抓到的海盗以酷刑折磨或当做地位最卑微的奴隶使用,并以剽悍的实力抵挡进攻与复仇,当时的潮华守军都是浴血拼杀出来的,甚至曾在对西阳国的作战中立下奇功,称得上东阴国的王牌。
这支传奇的终结始于霁月帝国的到来,当霁月海军为阴阳岛设立港口,东阴西阳两国皆受益繁荣,原本如豺狼窥伺的海盗也望风而逃,霁月海军通过二十年的雷霆打击将阴阳岛一带划为海盗不敢侵犯的禁区,这确保了航线安全,大大方便了阴阳港的贸